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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川这才觉得不对劲,伸手拽住她,不让她退后分毫。
她仍旧戴着墨镜,从进医院之后就没摘下来过。
他伸手摘下她的墨镜,眼前出现一双泛红的眼,里面映着他的倒影。那双让无数人着迷的眼睛在为他伤心,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一场雨。
她眼里闪过轻微的慌乱,以为被他揭穿之后他会说些什么戳破她的伪装,可是他没有。
晏然川额头包着纱布,不知道是身后光笼着的原因,看上去格外地温柔。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顶,嗓音带着安抚,“没事了。”
耳边一片寂静。
轻柔的风将雨水摧残的湖面慢慢抚平,潮湿的春夜里无数花苞悄然绽放。她原本是荒芜中的唯一一抹绿,却在孤独的旅程中突然遇见了另一片繁茂的花园,花园里的每一朵玫瑰花都为她盛开。
岑烟有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像个大哥哥一样安慰她没事了,跟梦一样不真实。
晏然川以为她吓到了,“别怕。”
她伸手夺过墨镜,装作什么都没生,“你摘我墨镜做什么?这儿很多人会认出我。”
恰好这时候护士经过,看她漂亮还看了她一眼,但是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岑烟:“……”
她难得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难道最近太长时间没拍戏已经糊了?
岑烟将墨镜戴好,红的眼睛被遮了起来,看上去低调许多。有了墨镜的遮挡,她似乎又重新冰冷起来,似乎半点也不关心他。
晏然川坐在椅子上,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许久,等她想要探究时,才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收回。
岑烟在医院里陪了他一下午,一声不吭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相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比较少的,多数时候,她不会这么长时间围着他转,也不会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她倒水回来,撞见他几分慵懒地靠在那儿,似乎头仍旧是不舒服,只是在她面前一直没展现出来。
岑烟担心病号,走过去喂他喝水,“别动。”
晏然川难得打趣她,“看得见吗?”
他看上去清隽冷清,说这话时脸上仍旧是那副禁欲的表情,只眼里泛出一丝兴味。
“我是戴着墨镜又不是变成瞎子。”
她反驳。
深色镜片上划过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如果岑烟自己照镜子的话就会现,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有趣。
检查项目都做好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晏然川跟岑烟从医院里出来,司机在他们出去之前赶忙赶过来通知,“外面突然来了一些记者,为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从后门走吧。”
“记者?”
岑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记者出现,她刚想说什么,身旁的男人手掌扶住她的腰,“走吧。”
医院的人有些多,晏然川几乎将她搂在怀里,用身体将她挡住。他身形比较高,岑烟站在他旁边存在感稍微削弱了些。
等到了车上,晏然川这才松开手。
一路上清净得很,等下车,司机这才想起什么,他找出晏然川的手机,“晏总,这是你的手机,磕了一下,但是还能使用。”
晏然川这才想起,当时事出突然手机摔了出去,他满心都是救人,也就没怎么把手机放在心上。
他拿过手机,看到上面99+的未接来电,全部来源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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