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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遲突然腦袋抽了一下，「你們看得見我啊……」

兩人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盯著他。

池遲趕緊反應過來，「你們這是黑白無常？誒？不對勁啊，跟書里說的不一樣，不是說你們穿著寬袍大袖嘛？」

白無常扶了扶額頭，「第一回碰見你這樣的……這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我們與時俱進穿的商務點不是很正常嗎。」

「哦哦哦哦哦。」池遲點著頭，「誒！你說我生於六月初一，你們知道我生日誒，作為我可算知道生日了！」

池遲拍手，有點高興。

黑無常有點煩躁，「行了，拿著生死簿我們還能不知道你生日嗎？池遲是吧，跟我們走吧！」

「好的收到！」池遲學了個敬禮的表情包。

「你已經死了，別學大學生那套了。」白無常再次扶額。

「收到！」

「哎……」嘆息聲更大了。

池遲跟著黑白無常往前走，走著走著就發現周遭變了樣子，所有的東西都變得霧蒙蒙的，一下子就暗了許多。

過了一會，前面出現了一座大門，整個門被枯藤環繞，時不時還有烏鴉在上面停靠，又吱呀著飛走，上面的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鬼門關。

看著這三個大字，池遲這才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原來他真死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拽拽前面白無常的西服衣角，卻被黑無常敏銳地發現，一下子甩開了他的手，「幹嘛？有話直說，別動手動腳。」

池遲看著兩人，遲疑地開口，「能給我個鏡子嗎？」

「嗯？你要鏡子幹什麼？」白無常說。

黑無常見不得他這麼溫柔，「小白你跟他多嘴幹什麼，他就那麼好看，非得這時候看……」

黑無常的話突然停了，他發現這孩子還挺好看的，頭髮呈現棕栗色，微微打著卷，襯得膚色更白皙了，眼睛大而明亮，小巧的鼻頭上還帶著小小的一顆痣。

「我其實就想看看我現在是被撞死的那個樣子還是之前的樣子，我怕影響下一世……」池遲撓撓頭。

白無常摸了摸他的頭，這些亡魂在他看來都是小孩子，「死了的靈魂都是定格在死前的樣子的，不醜，影響不了下一世。」

池遲放心了，他看著面前溫柔的白衣男子，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那個，白無常，你舌頭怎麼沒吐出來啊……」

白無常聞言笑了，如沐春風，「這不是地府提倡人道主義嘛，已經不流行之前那套嚇人的了。你想看看舌頭嗎？」

池遲趕緊搖了搖頭。

黑無常卻一下子暴躁了許多，拽了一下池遲，「快走吧！磨嘰死了！」

走過鬼門關便是黃泉路，看著這條廣闊平坦的柏油路，池遲只能安慰自己，這就叫響應國家號召，搞鄉村基礎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