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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些记忆在述遗的脑子里复活时,八点钟的太阳正好从豆腐房的屋顶上升起来,绵长的光线投到述遗的脸上,给她一种浮在光线里的感觉。她进一步想道,也许在这样的光线里,无论什么样的细节都是可以记起来的吧。她这样想的时候,高一点的老婆婆脸上的老年斑就看得很清楚了,左边的鼻沟处还有一粒瘊子,从她的衣服里,肥皂的气味弥漫出来。她翻着书,打着哈欠,还在纠缠那个自己到底睡没睡着的问题,好像要用书里的某段话来证明似的,她那弓着的背影充满了焦虑。与此同时,述遗听到了街上小贩叫卖猪血汤的吆喝声。当时自己是在哪里呢?似乎是躺在床上做梦,又似乎不在床上,而在房门口,依着门框站着,旅行包放在脚下,随时准备离开。她想对她们说,自己根本没睡着,可惜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发生在几个月前的那天夜里的事肯定是一种预兆,它反复浮现于记忆的表层,有时化为柠檬树,有时又化为某种形状的阴影,有种不屈不挠的劲头。但是在没生病之前,那件事一直是一团模糊,述遗让这一团模糊存在心里,任其自生自灭。而现在呢,细节又过于清晰了,只不过这清晰对她来说没有意义。真是太没有意义了。她竭力捕捉到每一个细节,想了又想,单个的细节还是细节,她的神经却疲乏不堪了。杏花村的老板到底是一位青年,还是一位老年人?假如像梅花的哥哥说的那样,三姊妹开了这样一家路边旅馆,这又意味着什么?由此又想到梅花说过的像鱼一样游来游去的沉默的人,莫非那旅馆的功能就是将人变成鱼?记忆阻塞起来,黑压压的,外面明亮的光也无能为力了。述遗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看见那青年又站在了她前面不远的地方,述遗又背转身去,这一次,她拖着椅子进屋了。她看见桌面上落了一层灰,自己坐在桌旁做记录的情况仍然历历在目,而此刻,她已经在考虑处理木箱里的那些笔记本了。
彭姨很快就答应了述遗的要求,快得让述遗有点发窘,而且她看她的眼光也十分锋利,使得述遗有点后悔不该告诉她了。
她不想在白天里干这件事,她要求彭姨等到午夜,她选择的是没有月光的夜晚。彭姨讥讽地看着她,说:
"
那小伙子也惦记着这桩事吧?"
黑夜里吹着秋风,笔记本烧起来时,照亮了彭姨变形的脸。她用一把火钳翻动着那些纸页,野蛮地狞笑着,述遗一下子对她充满了憎恨。述遗转过背去面向暗夜,她心里很想远走高飞,然而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更真切地感到,她和脚下这块地方已连成一体了。她怎么走得开呢?当然走不开。假设她出走到了某个乡村,难道彭姨就会将她忘记吗?反过来说,她也不会将彭姨忘记。她并没有像梅花说的那样变成那些鱼,她每天去菜场买菜,同那里的小贩有着实实在在的联系,这种联系也如同和彭姨的关系一样,是她居住在此地的根。一股浓烟呛得她咳起来,转身一看,彭姨将火弄熄了,那些烧了一半的纸页冒着烟,风将纸灰吹得到处乱飞。述遗连忙用手捂住鼻子。
"
这么大的风,很难将它们烧透。你何必那么认真,马马虎虎的,将它们都扫进垃圾箱算了。你记录的这些事,也可能会有某些好事的人寻了去看,不过又有谁看得懂呢?所以不要那么认真。"
彭姨扔了火钳,摇摇晃晃地离开,那样子像喝醉了酒似的。
中篇小说(二)第69节变通(7)
述遗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等那星星点点的红火完全熄灭。等了一会儿她就进了屋,拿出来一只大竹筐,将这些烧成残烬的本子和地上的灰一捧一捧弄进筐里,有好几下,灰烬迷了她的眼,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只好奔回屋里,在自来水龙头下冲干净,用砣嘌郏绱送?返了好几次才把箩筐拖进来,放在屋角。当她终于休息下来时,看着屋角的箩筐,觉得这件事只做了半截,但她不愿再做下去了。她也不打算把箩筐里的东西扔到垃圾站去,就让它们搁在那里好了。好多年以前,她学过笛子,后来不学了,那笛子不仍旧挂在墙上么?她甚至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一时兴起就烧了这些本子。今年以来她的变化太大了,冷不防就会做出些勇敢的举动来。而且天气也很奇怪,从入秋以来每天都是这金灿灿的太阳天,毫无变化,有时她觉得自己与其去做记录还不如到记忆中去找乐趣。现在她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有些生动的、没有意义的细节出现,她不再为那些细节的无意义而苦恼了,她冷眼旁观,反而感到了某种乐趣。回忆得最多的仍是杏花村旅社那天夜里的事,那个难忘的夜晚孕育着数不清的细节,只要闭上眼,它们就会绵绵不断地出来。例如昨天,她就想起了一个被忘却了的细节,她从柠檬树的梦里醒来时,看见了旅馆的老板兼接待员,那个瘦骨伶仃的人,当时他走进一楼的开水房,他手里拿着一只大瓷杯,像猫一样灵活,他拧开水龙头,但龙头里并没有水流出来,他拿着杯子对着空空的水龙头站了好久,突然发出短短的一声笑,然后就溜出了开水房,一会儿他就顺着走廊消失了。述遗使劲地想,当时自己是站在哪里呢?一定是站在走廊里吧,不然怎么看得见这个男人呢?述遗当时还闻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汗气,只是她没料到他消失得这么快。他也许是进了某个房间,也许是到外面去了,总之他没有弄出一点声音。在这之后,男人的两个姐姐还谈论了她一会儿,述遗听见她们称她的生活为"
见不得人的生活"
,她们还说到她们弟弟的那种"
奇怪的意志"
,说这种意志非把大家弄死不可。但她们的口气里又没有丝毫的埋怨,不但不埋怨,还显得兴致很高的样子,高一点的将手中的书翻得哗啦作响,矮一点的用一只手电筒照亮那些书页,两个白头发的脑袋凑在一处,用指甲长长的指头在书上的行列间移动,嘴里念念有词。两个老妇人搞这些名堂时,述遗记得自己确实是在床上,她很想起来同她们谈话,但她只要一动就睡着了,而她不想睡着,想发现一点什么,所以她连翻身都不敢。杏花村就如同万米以下的深海区域,那种地方发生的事人类是很难理解的,从那里面出来的梅花,将如何在人间生活呢?
烧完笔记本后的下半夜,述遗睡得出乎意料的香甜。她是被门外响起的爆竹声惊醒的,当时已是上午十点。她一睁开眼就看见窗户上贴着那青年的脸,她连忙起来去开门。青年一声不响地进屋坐下,满脸呈现失眠的痕迹。述遗匆匆整理好床,又去为他倒了一杯水、听见他在背后说道:
"
现在我们俩都在回忆同一件事了。"
述遗回转身面对着青年,看见他的目光在屋角的箩筐上扫来扫去的。
"
你可以看一看嘛。"
她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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