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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剧烈的咳嗽，迫使他不得不再次坐回来，双手都摁在口鼻之处，大口的呼吸着。然后，鲜血就从那指缝里流出来，从十根手指的指缝里都流出来。

对于切的事故变化项莲生恍然未闻，他依然沉浸在，或者故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抽离，时候，他隐约可见什么东西从眼前掉下来，滴，滴，滴。

忽然间，他意识到那是血，那纯正鲜红的血液，正从更高的位置直直的掉落下来，在纯白的地毯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怎么会有血……谁流血……

他无意识的抬起头来，看见那个直巍峨如山的身影，佝偻着，喘息着，英俊的面孔皱成张小小的破纸。

俞凡……做什么……

项莲生的时间是缓慢流动的，从无意识看到那鲜血继续从他口鼻里不断涌出，到慢慢的惊悚，再到颤抖，剧烈的颤抖——

“俞凡！”

他用力伸出没有被铐住的右手，想要抓住面前的人。那坚决急迫的力量，抓住俞凡的胳膊往后拉——哗啦啦大厦将倾，那个向强势的人，居然下就被拉动，他仅仅来得及用手撑住身体……的

个鲜红的手印，摁在雪白的床单上。

项莲生惊呆，而俞凡也看着那血印，怔怔的发呆。时间，心灰意懒、怅然若失、悲痛伤感、无地自容……种种情绪起齐聚心头，他不知从哪儿生出股力气来，竟能甩开项莲生站起来，急急的向门外走去。

（不……不想让他看到……无论是谁，只是不想让他看到……）

“俞凡！”

不管项莲生在身后怎么呼喊，俞凡都鼓作气的走出去，根本没有回头！

“俞凡！”

项莲生翻身下床，正要追赶而去，忽然股剧痛从左手手腕的地方传来，他还被铐在床头上！

项莲生反身回去，扶住手铐用力想挣脱，可惜无效；他声又声的叫喊，没有回音；他不顾切的拖着手铐，拉扯，次又次的拉扯，那沉重的大床“砰”

的声撞上旁边的床头柜，床头柜上原本放着的个水晶台灯垂直陨落，“哗”

的声碎地。

项莲生还在不顾切的挣扎着，次又次，次又次，大床抵上床头柜，再靠上旁边的皮质单人沙发，再带动沙发旁的檀木茶几……

“俞凡——”

的

情急之下项莲生猛然回过头去，忽然看见刚才那个已经走掉的人影又回到房间入口处，正死死的看着自己，就那么无声无息，死死的看着。

毫无感觉的，滴大大的眼泪从眼眶里喷薄而出，直直的砸落下来。项莲生恍然回到少年时代，看到路灯下红着眼睛，默然望着自己的少年俞凡——

而他的目光，则全数落在那被手铐折磨出圈血痕的手腕处，透明的液体从锁死的眉间眼角凝聚而出，瞬间布满那轻微颤抖着的面颊唇边。

他的目光缓缓回到项莲生的脸上，而项莲生亦泪眼磅礴的看着他。时间仿佛哗哗倒退多年，多年前，他们至少还会真情流露——

“原本以为，真的不能再活着见到。”

俞凡缓缓的，沉重的，呢喃着如此道。

项莲生的眼泪哗哗的洗过面颊。

父子离伤

原本以为有些人是不可原谅的。

后来才知道，在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

——项莲生by《莲生莲落》

“到底是什么病？”

忍不住的，还是问。然后他却没有回答。

俞凡快速走过来，用钥匙打开项莲生的手铐。“改变主意，现在就走。”

项莲生却用自由的手把抓住对方：“到底什么病，医生怎么？”

“别逼改变主意。”

“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