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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第1页）

白露等人收拾好后，沈曜的马车缓缓驶向宫城，白露和小雪到沈曜马车里来伺候。

小雪道：“可惜了，这些点心林姑娘也没来得及用，世子废了那么些心思。”

“我费什么心思，又不是我做的。”

沈曜道，“姐姐没胃口罢了，来日姐姐胃口好了，我再带别的给姐姐去。”

小雪暗暗咋舌，世子待林姑娘真是不同！这样巴巴的讨好，总不能真是把人家当姐姐吧？

白露道：“林姑娘似乎只带了一个嬷嬷两个丫鬟，也不知伺候的人够不够？”

沈曜瞥了她一眼，道：“你操什么心？姐姐去她外祖母家里，带着七八个丫鬟、五六个嬷嬷像什么话，是来做客还是来摆下马威，她外祖家里难道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吗？”

这话说得的有些带刺，沈曜平日里话虽少，却一团和气，这些伺候他的宫女们还没见过他甩脸色发脾气，乍一见了，均是猛地一惊，都不敢多说话了。

白露说这些话本是看着沈曜看重黛玉，着意提了提林姑娘的话头，好引着沈曜多说几句话罢了，没想到他会生气，忙低头道：“奴婢见识浅，冒犯了林姑娘，请世子别见怪。”

沈曜托着下巴嗯了一声，道：“点心留着，我晚上吃。”

沈曜回到承明殿时，正遇到严良到那里去请他去陪皇帝用晚膳。

沈曜笑道：“公公先去回陛下，我

换件衣裳就去给陛下请安。”

严良垂首应了，又道：“这几日陛下一直念着世子心里只有林姑娘，都不记得他了，才日日都想着召您过去用晚膳。”

皇帝从前虽偶尔也会召沈曜用晚膳或者午膳，却也没有近来这样频繁的，沈曜心里也直犯嘀咕，原来症结在这儿。

沈曜示意陈嬷嬷递给严良一个大大的荷包：“多谢公公。”

严良笑道：“老奴是陛下的近侍，自该为陛下分忧。”

“我自然知道，公公是一心为陛下的。”

沈曜抓起案上的珠串，正是那日陛下随手丢给他的那个，“我当然也是一心忠君体国的。”

陈嬷嬷伺候沈曜换衣裳，其他人都被支出去收拾出门时带出去又带回来的物件了。

“哥儿，陛下这是……”

沈曜揉了揉太阳穴，道：“陛下是我祖父的学生，是我父亲的兄弟，他觉得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事实上，我也一直这样告诉陛下，不论是说也好，做也罢。陛下也一直深信不疑。”

沈曜挑挑拣拣半天，拿起一块鱼纹佩来，“可那些都是在姐姐来之前。”

“这几年，我不过偶尔给姐姐写一封信，算起来，都超不过五封，为的就是让陛下认为我当日在扬州虽与姐姐亲近，可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日子久了，早就忘了。可……”

沈曜将玉佩递给陈嬷嬷，道，“可舅母不在了，我实在是……我实在是没法再装下去了，

陛下自然就知道我有多重视姐姐了。”

陈嬷嬷点点头：“所以，从林姑娘来京开始，你在陛下那里就从不遮掩你重视她。”

“我从前怕同姐姐亲近，惹陛下不悦，反而害了姐姐。”

沈曜道，“如今姐姐入京，舅舅远在扬州，只有我能护住姐姐了。我无权无势，想护住姐姐，只能狐假虎威了。”

陈嬷嬷劝道：“哥儿如今年纪小，日后登科了自然有权有势，只是陛下那里……哥儿不怕他疑心你变化太快吗？”

“我从前不写信与姐姐是说陛下信使不该用于此等小事，又没有说，我不想念姐姐。”

沈曜理了理衣袖，笑道，“况且，这些都是旧事了，眼前事，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