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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蘅是没有内功的，是以，才走近几步，那边的曲灵风便发现了两人，低头对冯默风说了几句，疾步迎了上来。“师父，冯姑娘。”

轻轻应了一声，黄药师见冯默风不似以往听到两人的声音就巴巴地黏上来，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口中淡声问道：“默风近来学得如何？”

曲灵风立刻笑了起来，眼中满满都是对师弟的喜爱，回道：“师父，小师弟着实是块练武的材料，小小年纪便悟性极佳，而且也不怕苦，从来不喊累，比起我们几个师兄师姐开始习武的时候可是强了不少。”

“灵风，”

听到冯默风表现出色，冯蘅欣喜的同时也有些担忧，便出声提醒，“当着默风的面，你可不能这般夸他。他还是个孩子，性子未定，最易受旁人的言行举止影响，你们教他武功的时候莫要忘了教他做人的道理。”

曲灵风面色一凛，心下将冯蘅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我会告诉师弟师妹他们几个，好让他们平日多注意些。”

“大师兄，我马步蹲完啦。”

规定的时辰过了，冯默风转身冲曲灵风大声嚷了一句，又见黄药师和冯蘅果然在这里，脚下飞快的奔向两人，“师父，姐姐，你们终于来看我啦，你们说的话我都记着，我很乖的，你们问大师兄。对吧，大师兄？”

“姐姐知道默风乖了。”

冯蘅弯下身，伸手摸了摸那颗凑上来的脑袋，笑着附和。“不过，现在可不是偷懒的时候。”

闻言，被猜中心思的冯默风顿时焉下了表情，转头又去瞅了瞅黄药师，但见两人丝毫不肯松口的架势，嘟了嘟嘴，小步地挪到曲灵风面前，低低的说：“大师兄，师父和姐姐不乐意见我了，我们回去你再教我新的。”

冯蘅被冯默风这暗含委屈的话逗笑了，秀眉一挑，佯怒道：“你这鬼灵精，姐姐和师父可是哪里嫌你了？说得这般苦。”

适时黄药师飘来一记眼神，冯默风复又回过身去抱住冯蘅的胳膊蹭脸，一边嘻嘻地笑着。“我知道姐姐可疼我了，那我们歇一会可好？大师兄教了我好几个时辰，定是累啦。”

冯蘅莞尔，最终还是允了冯默风的偷懒。不想，这孩子得了便宜又向黄药师卖起乖来，巴着黄药师要带自己去桃花树上飞一圈。曲灵风他们几个弟子，最小也是在过了十岁后才被黄药师收在门下，如冯默风这般年幼还是第一次，便在对待孩子方面没什么经验，也不忍过度去苛刻一个孩子。所以，被冯默风缠了一会，黄药师耐不住就带着他往桃花树上去“飞”

了。

“小师弟真是来对了时候，我和师弟他们可不敢这般缠着师父。”

看到黄药师竟真的应下冯默风的要求，曲灵风压下心中的差异，对身侧的冯蘅感慨了一声。“那个时候，我和师弟他们哪里敢多瞧师父一眼。”

冯蘅轻笑一声，目光流连在远处一大一小身上，“他原是这般严厉么？”

“师父在您面前自然不会。”

曲灵风压低了声音被有深意地回道，又悄悄望了一眼仍在带冯默风“飞”

的黄药师，把声音又压低了几许，道，“师娘，您可要在岛上多留些日子，最好，永远都……”

余下的话，在看到黄药师赶向这边的瞬间自动消音了。

听着曲灵风几乎明示的话语，冯蘅故作没有听清，对远处款款走来的大人和孩子露出一抹温浅的笑容。

有了黄药师的陪同，曲灵风这个伪师父自然是退到一边，由黄药师亲自教导起冯默风。自知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黄药师少有时间来教导自己，冯默风学得格外认真、专注，那神情看起来俨然有幅小大人的模样。冯默风学得认真，黄药师便教得用心，一来一去，两人的师徒情谊亦是增进了不少。再看向黄药师，冯默风的眼中淡去了几分撒娇和跳脱，多了几分敬重。这一番变化虽细微，冯蘅却也瞧了个清楚，心中暗叹黄药师的师父魅力大约也是种天赋，旁人学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