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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瑤瑤果斷的答應下來：「我會的，我回去把藥開好以後拿給許助理，吃完一周你就帶著宋邇來我這裡複查。」

宋邇攥著筆身的手緩慢收回去，對於他們討論的事情似懂非懂，回到沈竹琛身邊坐下，又要去拉他的手臂。

「他對你也過於依賴了。」蜀瑤瑤不禁感嘆道，緩了下：「不過這樣也好，方便他恢復。」

他們的對話到這裡，房門再度被敲響，這次來訪的是做問詢的警務人員，蜀瑤瑤出示醫師證，提前說明了一下宋邇此刻的情況，警務人員有所了解後對宋邇的態度很是溫和，簡單詢問當時的情況，讓宋邇寫在紙上。

誰知道一提到當時的情況，宋邇就一個勁的搖頭，剛正骨完的左右手顫抖的非常劇烈，紙張跟筆都被他扔到地上後，他就用雙手捂住耳朵，嘴唇動了又動，做出不知道的口型。

他的樣子沒有絲毫作偽的跡象，警務人員沒辦法繼續詢問下去，蜀瑤瑤見此，在旁邊弱弱說道：「心理學上，這種情況是應激性心理障礙，選擇性遺忘那些令他痛苦的事件跟人物，這種情況得先進行一段時間的治療看看情況。」

「經我們調查，宋先生現在是居住在你家裡對嗎？」警務人員的目光轉移到沈竹琛身上。

沈竹琛：「是的。」

「等宋先生的情緒稍微穩定些，我們會上門再問詢。」警務人員的話語落下，退出了病房。

房門關上的聲音清脆一聲傳到宋邇耳朵里，宋邇立刻坐不住，起身慌忙的回到沈竹琛旁邊，好像只有待在與他相離甚近的地方才會覺得心安。

「你還記得」許助理欲要開口詢問宋邇關於他父親的事，被沈竹琛用眼神阻攔：「晚點我再問。」

許助理轉移話鋒：「搶救很成功，醫生說應該用不了多久能甦醒。」

他沒有說名字，沈竹琛心知肚明的點頭說好，許助理待在這沒別的事，乾脆出病房去買快餐。

蜀瑤瑤接了個電話也找藉口離開，病房裡只剩下沈竹琛跟宋邇。

病房內的空氣變得沉靜，宋邇整個人就跟進入關機狀態似的，目光注視著懸掛在頂架上的點滴，發著呆，不自覺的咬住下嘴唇，連咬出鮮血他都渾然不覺。

「宋邇。」沈竹琛叫他的名字，一聲沒有反應，就再叫，直到第四聲時，宋邇遲鈍的別過腦袋，對向沈竹琛。

他空洞且抽離一切的眼神令沈竹琛心神不寧，眼前這個人，好像無論怎麼伸手都無法抓住，可又在眼前，距離那麼近。

沈竹琛思緒交錯的大腦開始翻滾，暫停在他注意到宋邇唇角咬出鮮血的那一瞬，他的右手掰開宋邇的牙齒，托著宋邇的下巴，給予他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又覺得不夠，銀絲尚未從唇角拉開，沈竹琛又吻了上去，上唇蹭過宋邇染血的嘴皮，宋邇遲鈍的張開嘴，任血腥味在他們的唇舌間暈開。

額頭相抵，沈竹琛察覺到臉上又是冰涼的觸感，那是宋邇無意識間落下的眼淚。

「你好像是個愛哭鬼。」沈竹琛的語氣不像是責怪，揉著寵溺的味道，他期望宋邇依賴他，又期望宋邇不要這麼脆弱，他不是厭惡宋邇的眼淚，只是看到宋邇哭泣，也會跟著想落淚。

我跟你一起洗

45.

病房被推開一個小縫隙，許助理通過門縫把這幕畫面收入眼帘，抿著嘴唇深思，面色可謂是變換多彩。

裘總以前就總夸宋邇可愛，她很喜歡，要是真的知道沈竹琛選擇宋邇，在天之靈或許也會開心吧。

沈竹琛身強體壯的，住了幾天院臉上逐漸恢復血色，倒是醫生說用不了多久就能甦醒的宋治也始終是昏迷狀態。

這些天許助理時不時會過來看望他們，當然不是空手來的，還帶來一些水果跟關於孫品志目前的消息。

許助理在椅子上坐下：「面對警方的問詢孫品志一言不發，但他涉及觸犯多項法律，在警方沒有把事情調查清楚以前，他還是得在監獄裡待著。」

一言不發？孫品志的嘴巴還真是嚴實，沈竹琛心下感慨，轉口就問：「唐柯目前在哪裡？宋家老宅是被她出錢拍下來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警方難道沒去聯繫嗎？」

「警方暫時也沒找到唐柯的下落，經調查，她七天前還出現在隔壁B市的一家高奢店，買下兩個當季的款包，但是當警方找到她家的時候發現她家裡已經空無一人。」許助理說著這番話時眼底也閃過一抹困惑的神情。

「他們宋家的事情倒是很多。」沈竹琛抿著嘴唇淡聲說道。

……

宋治也雖然還沒有甦醒，但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醫院，隔天沈竹琛就先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宋邇回了公寓。

推開公寓的房門，宋邇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正對面的小窗戶，像是想到什麼曾經發生過的壞事，立即往沈竹琛的身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沈竹琛察覺到他躲藏在自己身後的身體開始發顫，問題問出口的下一秒就去把他的身體扳到自己眼前，讓他跟自己四目相對。

是因為想起那扇落地窗了嗎？沈竹琛在心裡拋出這個問題，宋邇的恐高是不是也跟他姑姑有關係？

沈竹琛反手關上房門，拉著他來沙發上坐下：「你很害怕落地窗，有什麼其他原因嗎？」

只見宋邇的腦袋上搖下晃，想要從喉嚨里逼出幾個字，張了張嘴還是啞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