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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博弈（第2页）

值得注意的是，监军谷大用并没有出现在大殿里。

他去哪儿了？

他在霸州。

仪式举行前一天的清晨时分，三匹快马冲出正阳门，一路向南疾驰而去，三名骑士正是谷大用和我们的两位时空穿越者李天昊、杨瀚景。

谷大用，“八虎”

之一，除掌管御马监之外，还兼职提督西厂，朱厚照心腹。他不像张永那样和刘瑾水火不容，但要说关系有多么亲近，也绝对谈不上。

大约就是互相利用，凑合着过吧。

李天昊和杨瀚景刚一听到他说要先行出刺探叛军虚实，不免有些惊讶，史书上关于谷大用的记载并不多，他们不足够了解这个人，看这份胆识，倒算条汉子。

他们准备做一次试探。

酉时初刻，三人赶到了固安。刘七的队伍越来越庞大，规模已万人，活动范围也越来越远，固安城头数次现过叛军哨骑，这里，已经可以算是前线了。

城内最大客栈的上房里，李天昊端着一杯茶水，恭恭敬敬递到谷大用面前。

“谷公公位高权重，陛下信赖有加，如今竟能亲往前敌哨探，不愧是智勇双全，天昊佩服，公公请喝茶。”

谷大用哈哈一笑接过茶碗：“咱家是跟着主子万岁爷从东宫入主大内的老人了，现在乱民造反，咱家不卖力为主子分忧，又指望谁呢？”

“话虽如此，但公公身份尊贵，古人云千金之躯不坐垂堂，公公为早日平叛甘愿冒此奇险，谁人不挑大拇指？天昊料定此战获胜后，陛下对公公的恩宠必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那时，我二人还要靠公公提携。”

低头喝茶的谷大用听到这话，脸上表情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微笑着放下茶碗。

“说到提携，李千户怕是讲的反话吧？”

“公公何意？天昊恭听高见。”

谷大用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凝望即将落入地平线的残阳，缓缓道：“李千户、杨千户，现在宫里圣眷最隆的，不正是二位吗？不久前又立下生擒贼的大功，只怕将来是靠你们提携咱家才对吧。”

“公公说笑了，我二人误打误撞抓到刘六，无非是走了狗屎运，怎么能和公公多年来兢兢业业的辅佐相比？这一点，陛下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抓刘六是误打误撞，在主子面前参奏刘瑾也是误打误撞吗？”

最后一丝日光消失，没有点灯的房间里，谷大用的脸完全隐入黑暗，看不见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