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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阁楼里的秘密（第2页）

“啊？怕火？”

司辰愣了一下，但也没多想什么，“那回头我给您买个电暖气吧，能管点用。”

“谢谢，真是个贴心的孩子啊，天佑跟着你，我就放心了。”

瞎婆婆微笑地说。

“我先去给您把门窗关上，暖和些。”

司辰说着便起身去把门和窗都关上了。这时他走到角落，看到了通向阁楼的木梯，他想起了在外面看到的那扇阁楼的小窗。

“阿婆，上面是不是还有扇窗？我也去关上好吗？”

司辰问道。

“行，反正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爬不上去。”

瞎婆婆呵呵笑着。

司辰顺着窄小陡直的木梯慢慢向上爬去，快到顶部时，一束强烈的光线投射了过来，司辰顺着光线穿过一个不大的方形洞口，爬进了阁楼。

“啊！”

司辰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一个强烈的色彩世界迎面冲来。他睁大了眼睛扫视着周围：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墙上挂满了、地上也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有油画，也有部分水彩。

所有的画都是用强烈而夸张的颜色描绘，抢眼的黄、纯粹的蓝、血色的红……不仅如此，透过画框间的缝隙，看得出墙壁和地板也被涂满了丰富的颜色，只有房屋中间留着一块空地摆放着一个画架。这些强烈的色彩之间的碰撞，如同起了化学作用，像一簇簇跳跃的火苗不停冲击司辰的眼睛，咄咄逼人，让他的心澎湃不已。

司辰深吸一口气，使劲眨了眨眼，平复好心情一幅幅仔细看着这些画：《黄房子》《星月夜》《麦田群鸦》《红色葡萄园》《杜比尼花园》《向日葵》……司辰突然现，这里面有大量的画都是临摹的荷兰画家凡·高的名作，色彩、笔触、明暗、构图，临摹得非常到位。还有一些画虽然不是临摹名作，但也用了同样的画风：夸张的色彩、粗犷的笔触和强烈的表现力，似乎每一幅画都在跳动，都在呐喊。

“这不就是那座湖吗？”

司辰突然看到几幅画，描绘的正是湖边景色——被晚霞涂抹的彩色天空和透着魔力的深紫色湖面，画面张扬着自然的神秘力量。

“啊？难道这是……我？”

司辰又看到了一幅人物像——山坡上，晚霞照耀下，画中的青年安静地拉着小提琴。虽然人物面部并没太细节的刻画，但那衣着、身形，司辰已经可以断定这画的就是自己。

“这幅是……”

司辰又轻轻地拿起了一幅画摆在眼前——尖形的屋顶、透亮的小窗、布满了画的墙壁、正中间一个画架……这幅画正是从司辰站着的位置看到的阁楼内景象。画与真实情景层叠在一起，司辰恍然进入了一个奇妙的视觉空间。

司辰沉浸在这一幅幅画中不能自拔……

“小辰，怎么了？”

这时，瞎婆婆的一句呼唤把司辰“叫醒”

了。

“啊，没事，我马上下来。”

司辰放下画，赶忙走向前把正中间的小窗关上了，在窗边看到角落里堆的几本画册，顺手捡了起来，走下阁楼。

司辰又回到了一楼的国画世界，这楼上与楼下，一个清淡秀雅，一个热情浓烈；一个规矩传统，一个任性张狂。司辰难以理解，在天佑那瘦弱的身躯里如何同时藏着这两个迥异甚至是矛盾的世界？这样一个向一百多年前的西方画家致敬的色彩空间又是如何存在在这样一个中国南方偏远的小镇？……司辰的心无法平静，他对天佑这个逐渐熟悉的爱人突然感到陌生了起来。

“她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此刻，司辰迫切地希望走近天佑，更多地去了解她。

司辰翻了一下从阁楼里带下来的画册，这是几本西方著名画家的临摹画本。塞尚、高更、莫奈，最多的是凡·高的，而从画册的新旧程度上也能看出，被翻阅最多的也是凡·高的。

“阿婆，天佑在阁楼里的画你都看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