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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光线不如里屋。漆灯烛光昏暗,风轻妄高大的影子模糊成一片,快要占满整面墙,她的影子完全被笼罩在他阴影中。
他话音刚落,顾今月手肘向后推拒,却换来更紧的桎梏。
“别再动了,夫人。”
风轻妄放在腰间的手陡然加重,下巴压在她右肩上,将她钉死在原地。
湿热的鼻息拍打在颈侧,痒意顺着皮肤蔓延,激起全身颤栗。
即便顾今月没有与其对视也能感受到他如同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偏偏说话的声音又柔又哑:“不然我可等不了三天。”
她强自镇定道:“你答应的,要给我三天的时间。”
“夫人,”
他撩起她落在肩头的一捋青丝捏在指尖,笑着诱哄:“但你若不想等,我也不是不能同意。”
听出他语气中不正经的调笑,顾今月气结,加大力气挣扎。
风轻妄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抗拒,心底没由来升起怒意,不由分说一股脑埋进她颈窝,用力深嗅一口后张嘴咬了下去。
这次顾今月真的叫了出来,“嘶,风轻妄你……”
冷硬的牙咬上脖间嫩肉,又被温热的唇舌细细舔舐,疼痛过后酥麻感由那处迅速席卷全身,离得最近的天灵盖第一时间被冲击,顾今月浑身一震,脑子一片空白。
她侧头望去只能看见他束发用的白玉簪。
他埋头闷声道:“夫人,我可以接受你不安惶恐,可以接
受你不记得我,甚至可以接受不碰你,但我唯独接受不了……你抗拒我,害怕我。”
“还有不信我。”
顾今月听出他浓浓的不安,暗忖原来他之前在她面前的镇定和平静都是装的吗?心中恐惧被酸涩和愧疚侵蚀,无力地放任自己往他怀里靠。
风轻妄明显感受到她态度软化,发现装可怜似乎比强迫有用,于是趁热打铁,压住兴奋故意哀叹两声,颓然道:“醒来这么久,一直都是‘你、你、你’的叫我,真生气就直呼我大名,连一句‘夫君’都不肯说出口……”
他酝酿片刻,慢慢将顾今月转过来面对自己,委屈巴巴道:“我心里也害怕极了,你是不是失忆就不认我这个夫君了?”
顾今月无语凝噎,明明动手咬人的是他,现在怎么还委屈上了,像个无赖似的。
面对满脸忧虑的风轻妄,她在心里叹气,确实不是他的问题。自己失去记忆会害怕,可对于他来说何尝不也是一种折磨。
张开口,那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风轻妄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眼神专注仿佛世间只有她能入他眼。明天他抬手捧住她的下巴不允许她逃避,语气却说不出的落寞。
“夫人……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么?”
顾今月心里有点愧疚,下意识想避开他的视线,头却被禁锢在原地,无奈迎上风轻妄哀怨的目光。
她愣了愣,片刻后试着结结巴巴道:“夫、夫…
…”
另一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风轻妄听见她出声后整个人都变了。他目光灼灼如日华,声音勾人:“说出来,快把那两个字说出来,我想听。”
顾今月憋着一口气,眼一闭豁出去,果断道:“夫君。”
下一秒,她撞进剧烈起伏的胸膛。风轻妄十分激动,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全身都在抖,宛如沸油中落下一滴水。
“对不起,夫人。”
他声音似乎压抑着哭腔:“我只是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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