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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最普通的红酒,一二十块钱一瓶那种,算什么好东西?”
张晗倒上两杯,把属于裴靖宁那份推到他面前,“比不上酒店饭菜,你自己随意。”
“这还用你说?”
裴靖宁可不会跟张晗客气,随手夹了块红烧排骨便开吃。
一杯红酒下肚,血液循环自动加快,张晗感觉到自身的信息素被裴靖宁散发的酒香信息素引动,也开始外溢,好在比裴靖宁溢出的还少,只在身周环绕,不消片刻,冷松香味和酒香味便融合成一股特有的陈年松酒香。
张晗不由深嗅了一口,做完这一动作,他才想起裴靖宁对此还一无所知,张晗顿觉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微妙感觉,嘴角不自觉歪了歪。
抛开这种莫名的感觉,想到刚才的行为,张晗心中一凛,难道信息素的威力真有这么大?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答案。要真这样,人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前阵子,张晗就闻到过一个oga的信息素,带着一股甜香味,的确很好闻,但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冲动。当然,这跟这个oga不在发情期,只是正常散逸信息素有关,发情期oga,他还真没见过。
可同样在正常情况下,裴靖宁的信息素对张晗产生的影响,明显要比迄今为止,他唯一一个闻到过的oga信息素,对他造成的影响来得更大,难道他潜意识里对裴靖宁真有什么想法?
这点,张晗也无从得知。他随意瞟了一眼对面正吃得不亦乐乎的裴靖宁,决定一会就试探一下。
午饭进入尾声时,张晗探身为裴靖宁斟上最后小半杯红酒,他的目光始终正对酒杯,眼角余光却时刻留意着裴靖宁的反应。
当张晗倾身上前,与裴靖宁之间只隔着不到一掌距离时,裴靖宁猛然向后退,直至背部挨到沙发背上为止。
那一刹那,酒香味陡然变得浓郁,这明显不是裴靖宁被张晗过于靠近导致的条件反射行为。
张晗见状不妙,当即迅速把酒倒好,退回自己的位置。这一刻,两人谁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客厅中的酒香信息素味道才消退下去,回归正常的散逸状态。
这次试探,张晗清楚,裴靖宁对他的信息素非常敏感,不,应该说是对两人融合后的信息素味道反应很大。刚才虽然有红酒掩盖,但一餐饭时间裴靖宁都没发现他自身往外散逸出一丝信息素是事实,张晗刚靠近,裴靖宁立刻后撤,必然是闻到了绕在他身周的陈年冷松酒味。
张晗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神色自然地跟裴靖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反观裴靖宁,之前的轻松惬意不再,反而有些警惕戒备。
张晗心里有了谱,裴靖宁的反应比他只大不小,警惕却不反感,显然两人要真有点什么,信息素不但不会成为阻碍,反而有促进作用。
再看看吧,张晗在网上查过很多资料,alpha跟alpha结合真的很少见,一会找机会他再去查查他们两人间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一直没搜到相关消息,这次多换几个搜索引擎,键入其他关键词再试试。
见张晗一直没有异常反应,裴靖宁神态逐渐放松下来,不再刻意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去洗碗。”
饭毕,裴靖宁抢先一步,飞速把碗筷收走。
进入热烘烘的厨房,裴靖宁长舒出一口去。真是要命,刚才张晗靠近后那股该死的松酒香,让他反应过大,直接激出自身信息素,好在他反应快,霎那失控之后,立即补救,将信息素控制在平常水准上,要不然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自打张晗信息素在他失恋产生异变之后,两人之间相处多了不少顾忌,他们再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打闹靠近,这真是个麻烦事。
裴靖宁眉头微拧,像以往那样多省事?那个时候,无论怎样,就算信息素漫天飞,那也只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alpha之间只要信息素强弱不是太过明显,最多就是相互排斥,除了有碍亲密之事外,正常相处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要让他远离张晗,裴靖宁自问怎么也做不到。一个大写的“烦”
字刻在脸上,裴靖宁一不小心失手打翻了一个盘子,发出一声脆响,好在下落距离有限,盘子并没有摔破。见此,裴靖宁稳了稳心神,跟水槽里的盘碗较上了劲,一番发泄后,总算心神平静下来。
发生在厨房的事,张晗不清楚,但那一声碗盘相碰的脆响,只要耳朵不聋都能听到。他状似随意地问了声,听裴靖宁说没事,便不再过问,继续看着手上这份《渔夫逍遥行》出版合同。
裴靖宁谈下来的是首印五万册,七个点版税,一册在二十到二十五万字之间,先出第一册,之后每隔几个月再出一册,直到最后完结。这是在成绩还不错的情况下,要是图书销量小于一万册,估计就没后续了。
张晗对此没有意见,新人能拿到这个数量的首印和版税已经不错,更何况这还是裴靖宁主动给他找的,跟出版社找上门不是一回事。
“怎么样?”
裴靖宁神色如常地进入客厅,跟之前一样,坐在张晗对面。
“没问题,就照着这个合同签,定好时间,你再通知我就成。”
“那好,我跟出版社那边再联系一下,最晚明天给你确切时间。”
裴靖宁收拾随身物品,准备起身走人。
“你要把车留在我这?”
裴靖宁身形一僵,他居然把刚才喝酒一事给忘了。
“我困了,回房去睡个午觉,你自便啊。”
张晗情商正常,为免两人待在一起,裴靖宁过于尴尬,当即打着哈欠进了卧室,“要是你不嫌弃,你可以去睡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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