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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恢复寂静,只有笔刷搅弄颜料的动静。
约摸过了十分钟,肩膀上的祭文画到胸口区域,江叙白及时收手,开口说:“还和上次一样,你自己先拿黑色颜料给抹均匀,我再来补一下细节。”
商砚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按在他调色盘里的黑色颜料上。
白皙的手指上墨色蜿蜒滴落,江叙白视线停在他的指尖,牵出一道无形丝线,如果说风筝在江叙白的眼睛里,那掌控风筝的便系在商砚的指尖,他指尖微动,便牵扯随行。
然而在即将碰上他胸口的那一点殷红小丘时,商砚手指蓦地停住,悬在半空没有按上去。
“你在期待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地响起。
那根线陡然断裂,江叙白倏然一怔,瞳孔像断线风筝一般颤动摇晃,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错开视线:“啊?什么期待什么,我没期待什么啊。”
“是吗?”
商砚不错眼地盯着他,手指作势按向自己胸口那一点,“你不是想看我自己弄这里吗?”
“嗡”
的一声,江叙白整个人像是被火点着了,从头烧到了脚底板。
不等他开口辩驳,商砚又风轻云淡地往里面填了一把柴:“上次不就是因为这个,你当着我的面发情。”
发情,近乎侮辱的词汇。
江叙白僵在原地,狐狸眼瞪得很圆,因为羞愤泛起薄红,也因为羞愤变得明亮。
商砚咧开嘴,笑得有些恶劣,在江叙白又呆又亮的目光注视下,他没有用蘸着颜料的手指取涂抹自己的胸口,而是伸手抓住江叙白还没放下画笔的那只手,强硬地带动他,将笔刷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江叙白刚恢复的那一点理智再次崩盘,全身的感官在一瞬间消失,只剩下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和眼前被粗粝画笔拨弄碾磨的ru洙。
商砚的手劲儿很大,温度很高,江叙白感觉到被灼伤般的疼痛,可疼痛在这瞬间成了助燃剂,让他心口的火烧得更旺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商砚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胸口上画出两道交错的黑线,将另一颗ru洙遮挡的瞬间,禁锢在手腕上的力气松开了。
“硬了吗?”
商砚轻声问道,他眉眼含笑,满是揶揄之色。
江叙白心底涌出莫大的羞耻感,兔子一样拔腿就跑了出去。画笔掉落在地,被踩成两段。
商砚神情未变,眼睫都没动一下,直到室内恢复安静,只剩他自己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呼吸缓和,他弯腰捡起那支画笔,丢进了洗笔的脏水桶里。
李北回到化妆间,闻到了浓郁的烟草味。
商砚裸着上身站在窗户边,手里拿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稀薄的白烟里,他脸色很冷,身上可见的皮肤却浮起了大片绯红,不用靠近也能感觉到他体温灼人。
“砚哥,你没事吧?”
李北没敢靠太近。
“没事。”
商砚吸了口烟,吐出烟圈之后,将烟头按在用来给画笔吸水的毛巾上。
“去把我的药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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