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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质难得一愣，突然抿唇轻笑，唇边是小小的梨涡:「吃醋了？她只是入宫侍奉母后，我与她，并未任何关系。」

「阿照。」他说完，大概误会了我的想法，突然俯身，眼里情浓与暧昧交杂，就要吻下来。

我连忙避开，解释:「皇兄，我没有别的意思。秦姑娘与皇兄，才是天作自合。」

伴随着四个字说出口，我知道，自己说的话覆水难收，连带着难言的痛意顺着后背抽条了出来。

「天作自合。」

桌上的烛火即将燃灭，秦质半侧脸掩在暗处，不明神色，重复了我说的四个字。

「顾元照，你一向如此。」他笑着说了这句，我却听出了几分荒凉绝望之意。

待我待回神时，他已经离开了。

木盒的水晶饺凉透了，我自顾自地独自吃着，偏偏越吃越委屈，泪的咸涩遮盖了肉的鲜香。

本来就没有结果的事，何必让它一错再错。

我忍住莫明的呕吐感，仔细地研究起了命春兰拿来的皇宫布局图。

直到上元节当日，太后才解了我的禁足，允许我参加上元节庆典。

觥筹交错，管乐声不绝。我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看到龙座上的秦质，和坐在他身侧的秦玉楼，才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是要我亲眼看着，死了攀附皇帝的心。

「皇上，尝尝这个。」秦玉楼有些好奇地瞧了我一眼，随即挖了勺她自制的水晶羹，递到秦质的唇边。

秦质顿了一秒后，张嘴品尝:「不错。」

两人对视一笑，宛如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这一次如我所愿，秦质并未看过我一眼，而是侧身与秦玉楼笑着打趣，时不时附耳交谈。

太后满意地举杯庆祝，我趁着同举酒盏庆贺的间歇，拭去了不知为何落下的一滴泪。

哭什么呢，这就对了，本身小说就该这样进行下去的。

「公主怎么哭了？」

我本想暗自抹去泪珠，谁知秦玉楼发现了，她杏眸明媚可爱，眉眼间带了关切之意。

秦质终于看向我，四目相交，他的神色冰冷无比。

月色微浓，快到寅时了，想到爹爹提到的时辰，我仓促行礼:「回皇兄，臣妹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秦质颔首后，我连忙回宫。

我必须和春兰一起外逃。我若独自离开，她也活不了。

推倒了一只燃烛，看着它顺着帐幔燃烧起来。我连忙换上宫女的装扮，和春兰跟随在御膳房运菜桶的奴才后面。

梧桐殿上方升起了团团的浓烟，宫女奴才惊作一团:「梧桐殿走水了！」

趁乱中，我们钻进了御膳房的木桶中，果然在黑暗的桶内，我发现了一张字条，是爹爹留下的:「已妥当，出宫左官道三里处河边见。」

轰隆隆的马车驶过青转石，到宫门的一刹那，我却听到梧桐殿的方向传来秦质的嘶吼声:「阿照——」

声嘶力竭，仿佛划破血肉，割断肌骨，连带着我的心也绞痛了起来。

「客官，您点的青州茉莉茶。」

春兰把最后一股煎茶放在客人桌上时，恰巧窗外下了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