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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终于悲伤地对系统有了更清醒的认知。从它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起,它不只是一个时灵时不灵的金手指、无聊时插科打诨的对象、与他人交谈时会提到的“西斯特姆先生”
,更是一个冷血的监督者——必要时还会变成执行者。我的一举一动、甚至思想,都逃不过被它监管和控制。在它的“庇护”
下,我毫无自由可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确实像一个“父亲”
。
“……抱歉,教授,我不能说。”
我对邓布利多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如您所见,我的嘴唇似乎不太受自己所控。”
邓布利多意会到了我言语里的暗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既然不能说出口,那可不可以写下来?”
卢平提出了他的建议。他抽出一张过期的《预言家日报》铺在桌面上,并贴心地递过来一个插了羽毛笔的墨水瓶。
我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他并没有阻止卢平的举动,似乎默许了这一建议。我别无选择,只能伸手抽出了羽毛笔,在笔尖落在纸张上的那一刻,耳畔响起斯内普急促的声音,他试图阻止我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甚至没有在报纸上画下一道竖线,羽毛笔的笔尖便直接断掉了,滴出了好大一片墨迹。这当然又是系统在阻止我!
我的倔脾气和反抗精神统统上来了,不信邪地用手指蘸了残余的墨水在报纸上涂抹着。斯内普跨步到我身侧抓住我的右臂,我吃痛叫出了声——不是因为斯内普。
报纸上黑色的墨迹被指尖突然涌出的鲜血晕染开了,在我的挣扎下歪歪扭扭扯出来一大片,看上去恐怖又恶心。
“够了!”
斯内普从背后牢牢地箍着我,我能感受到他胸腔中宛若擂鼓的心跳。剧烈的疼痛让我恢复了理智,我放弃挣扎,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并没有任何伤口。
报纸上残留的痕迹证明了刚才血腥的惩罚并不是幻觉。它不是里德尔的日记本,我留下的血字依然清晰可见。
“h……”
邓布利多盯着报纸,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我猜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斯内普拽过我的胳膊,粗暴地检查着上面有无其他异常,确认无事后才缓缓放开我。照这个情况看,等一切过去后我免不了又要挨他一顿批评。
“……抱歉,你还好吗?”
卢平低声说着,递过来一块巧克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也超出了他的认知,我不会因此迁怒他。
“我没事的。”
我接过巧克力,两三口便把它吃了下去,“……呃,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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