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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可以改變面容，卻暫時不能再延長壽命。

但江霽已經不在意了，她已經很滿足了。

所以她也能坦然接受第二團隊的失敗。

也許是怕在她走後，無人在研究π，所以她收養了一個女孩。也許是過去難以釋懷，所以她從來沒有向沈惜之提及沈知瑜他們的事。

這一天，江霽在異常整潔的高三3班的教室里待了很久。

尤其在第二組第一桌的位置旁停了很久。

第188章再見

離別的時候，究竟是要說「再見」，還是要說「拜拜」呢？

這個問題，江霽也想過一段時間。

現在想想，也許前者更好吧，「再見」意思便是未來有再見的機會。

要是當初我心裡跟你講的是「再見」而不是「拜拜」，那我們未來是不是完全有再見的可能呢？

五月中尋常的一天，江霽將手中大部分的權力交了沈惜之，一小部分給了秦安，經常白天黑夜都坐在落地窗旁，凝視著窗外。

沈惜之不知道江霽在想什麼。

江霽也從不透露任何想法。

在她身上根本看不到初高中時候那份陽光與活潑，也看不到靈動與頑劣，有的只是被時間洗滌過後剩下來的平靜與淡然。

夢裡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沉醉，甚至難以自拔。哪怕在醒了之後，她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回味著那個夢。

真可惜啊沈知瑜，你都沒有開口講過話。

真遺憾啊沈知瑜，我當初怎麼就沒能明白那份情感呢？

還有你陳曉冉，你在那邊有找到一個自己很喜歡的人嗎？

你有跟他在一起嗎？你會不會跟他鬧脾氣撒嬌呢？

以及你丫的趙銘宇，你怎麼樣了？那裡有你喜歡的動漫手辦嗎？你有沒有遇到很心動的人呢？

夢見里的許多畫面都是江霽現在最為遺憾的瞬間，但也正因為這場夢，江霽心滿意足了。

因為過去所有的遺憾好像都消失了。

沈知瑜能講話了，她會沖我撒嬌，會牽我的手，會陪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去瞧瞧這個世界。

陳曉冉找到了喜歡的人，那個人她也沒看錯，確確實實給了陳曉冉一輩子的安心窩。

還有他，也有一個圓滿的一生。

真好啊……真好啊……

江霽想著想著就笑了，沒多久就移動輪椅，拿出了衣櫃深處里的三中校服，雖然有些皺巴，但左胸口處的三中圖標依舊那麼鮮明。

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江霽換上這套校服用了將近四十分鐘，等徹底穿上後，她才堪堪笑了出來。

唉，老了，確實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