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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牙疼似的把他这身板一扫,将那吐到一半的“壮”
字收回去,拎着他往楼上去。
魏军的长梯增到六架,爬墙的人流水般窜上梯子,吴成砍得手麻。成堆的石头通过吊车往楼上送,被小车星火般推到外面。
何子鱼就推着小车上前来,吴成看到他时脸皮一绿。
襄王殿下的表情像是吃了茅坑里的苍蝇,又像是闹肚子:“祸害了梁州,你又来祸害筠州?”
说着攥住他衣领往上一提,“你他娘最好小心点,若你又跑魏营去,老子先杀了聂子驹!”
何子鱼被重重的丢出去,聂貅眼疾手快捞住他,好歹没叫脑瓜开瓢。
他稳了稳身形,就听吴成口大气粗的骂道:“屁用没有的奶娃子!”
何子鱼没跟他一般见识,跟着往下丢石头。
吴成就瞧着他虚张声势的朝下面奶声奶气的大喝一声:“还不快快滚开,当心我大石头砸破你的脑袋!”
说着把石头从那魏军的旁边三寸丢下去。吴成只觉得眼前一花,他老人家扶住墙虚弱的缓了会儿,就又生龙活虎的咆哮起来。
“你他娘倒是照着人砸啊!”
“你给人家按摩脑袋啊?用力砸!”
“去你娘的小兔崽子,我让你砸那些魏军,你砸老子的脚做什么?!”
这骂声叫下面的魏军听得如痴如醉,仰头观望那楼上指天画地的襄王以及襄王旁边垂着脑袋的友军,在下面叫道:“他骂得真难听,这你也能忍?”
“把石头往他脸上砸吧——”
吴成骂完城上这糟心货又急忙跟下面的人对骂,还得抽空躲飞矢,他提着长戟跟盾牌,以那扎猹的姿势高高举起长戟,随即重重往下一捅,那满肚子火药炸个不休。
“何清源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就他娘专门给人添堵!这要是老子的种,必得带到祖宗坟前清理门户!”
何子鱼这个添堵的玩意泪汪汪的被聂貅派下去忙碌,接伤员,跑腿,给楼上添补石块,忙活得没时间跟吴成这叽叽呱呱的老东西计较。
这战从早上一直打到天黑,城墙边的尸体堆成一座颇为可观的高山,魏军吴军平分秋色。何子鱼瘫倒在空地上,吴成呵斥几声后又拿脚掀他,他闭上眼睛没搭理。
聂昂披头散过来找人,见状还以为他死了,十万火急的扑上前大声哭嚎起来:“囡啊——”
何子鱼睁开眼,爬起来把舅舅身上摸了一遍。
聂昂全身都是血,他怕弄脏外甥,连连躲起来,被拍了一巴掌后就顺从了。何子鱼确保这人还算全乎,吊到嗓子眼的心就放下一半。
“阿咕呢?”
“伤了肩膀,在军医那。”
他放回一半的心口当即提到了天上,急忙飞奔去找何序,跑到一半又折身去拉住聂昂奔走起来。聂昂竭力掩藏脸上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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