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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
他的声音好熟悉,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难道……
他在等我回盘城?
阵痛早就让我从头麻到了脚,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他始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看得我浑身发冷。那双脚走近,我只觉得一沉,什么东西缠在了我的身上。长袍底下本该是腿的部分不见了,我模糊的视线边缘渐渐蔓延出青黑色的鳞片。
看不到尽头的巨蛇尾巴,盘桓填塞了整个房间。
“回来,就再也不要走了。”
那个声音呢喃着,蛇身继续包裹着我,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抚过我的肚子。
下蛋带来的剧痛消失了,困意也跟着袭上来。
我模糊的意识最后,只剩下那枚白白的蛇蛋,在一起一伏地悸动着。
……
耳边一声炸雷,我猛地惊醒。
那颗蛋,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枕头边。
窗外阴沉沉的,下着暴雨。
下蛋前后的天气,总是潮湿到让人窒息,这在干燥的东北是不常见的,所以容易记住。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以前整个村子都会预知我的妊娠时间。在我下蛋之前,他们会把我锁在炕头上,整间屋子都用黄纸封起来。我下蛋的时候,我的姥姥姥爷,还有这个村子所有有头有脸的人们,都会在屋外面等着。
蛋一出来,我姥姥就会立即进屋把蛋拿走,不知用去做什么了。
十五岁那次,我筋疲力竭却实在好奇,就在蛋被拿出去之后爬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向外望了一眼。
那一刻,我看到村里的男男女女,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姥姥手里的蛋,他们的表情僵硬而统一,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泥塑。
他们忽然传染般接连地笑起来,露出满口惨白的牙,像闻到了血腥味的群狼。
我现在的感觉,就如同那时候所有人的脸,都凝聚在了这颗蛋上。
这颗蛋会吃人似的,有什么东西,正在蛋皮里面,盯着我。
我一把抓起那颗蛋,从床上滚下来。
接触手掌的一瞬,柔软的蛋皮就让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实话说,我一直很想知道蛋里面到底是什么,马上拿出了化妆包里锋利的眉刀。
我现在,就要给这蛋剌开看看。
只要娘子开心江山朕也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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