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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好像有個未婚妻啊。

這沉默的空檔，沒人注意桌上的玫瑰花迅枯萎，一片蔫黃的花瓣緩緩凋零。

餐廳外面突然出現騷亂，那條長龍隊伍已經四散開來。

姜凌看到有個面色發黑，形容枯槁的男人，在大吼大叫，眼睛全白。

「中邪了！」有人驚恐地大喊道。

「這附近……竟然如此濃重的陰氣。」方嘉皺著眉頭，低聲喃喃。

內心的正義感，讓他不能袖手旁觀。

他的目光落在姜凌臉上，許多話都憋了回去，只是微笑道：「你在這裡哪兒也別去，我很快就過來。」

姜凌點了點頭，他正愁怎麼回應呢。

目送方嘉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過了幾分鐘，他起身走去洗手間。

前往洗手間的走廊上，陰影一路跟隨，周圍出奇的安靜，只能聽到水龍頭的「滴答，滴答」聲音。

洗手間空氣陰冷，不是氣溫低造成，而是一股刺骨入髓、令人膽顫的寒冷。

姜凌站在一整面牆體鏡子前，水龍頭裡的水也是寒冷的。

他捧了一把水，低頭潑在面頰上。

晶瑩的水珠沿著白皙皮膚滾落，當睫毛上下忽閃，又會啪嗒墜落到洗手台上。

門邊忽然閃進來一道黑影，姜凌的心瞬間提起來，手上按著口袋裡的師刀。

但是他看清楚了來人，正是方嘉。

「外面的情況解決了？」他疑惑地問，手又收了回來。

「嗯。」

方嘉站在他身旁，臉色有些蒼白，他微笑道：「我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先走了。」

說完，他又定定地看著姜凌，「你晚上跟我在一起開心嗎？」

姜凌禮貌性地回答，「還不錯。」

其實在人間走走，到哪兒都很開心。

方嘉的笑容卻淡了許多，他上前一步，問：「那你對我的表白滿意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姜凌有點不舒服，他想了想，把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

話音剛落，對方把他壓在了洗手台邊，因為碰撞發出哐當的聲響，姜凌力氣不算小但是竟然也沒能掙脫。

衣服被蹭得凌亂，頭髮也沾上水珠，他眼尾泛紅，心裡的火氣也上來了。

好傢夥，委婉的話不聽，要他直接動手是吧？

他抬起拳頭，眼睛怒瞪面前的人。

可是下一秒，卻看到那雙眼睛被黑色覆蓋，漆黑眼眸染上點點笑意。

顧流淵兩手撐著洗手台面，上半身向他傾斜，他的伏在姜凌耳側，微涼的氣息掠過耳廓。

「我想聽你親口說，不喜歡他……」

「……」

姜凌動彈不得，發梢上的水珠依然墜落，沒入對方肩膀上的玄色衣衫。

融為一體，比夜色還要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