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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阮鯨落也不太能接受用牛屎餅烤出來的東西，肯定都是牛屎味，能吃？後來才知道並非如此，曬乾的牛屎餅只有青草香，可能是混了靈芝的緣故，並不難聞，烤洋芋、豆腐、肉甚至燉東西都很好，比用柴火燉出來的香。

見6秋把靈芝當柴火棍往裡扔，阮鯨落摸著突突疼的小心臟，&1dquo;要不&he11ip;&he11ip;留幾朵放著賣吧，雖然賣相是差了點，但好歹是野生靈芝，幾十上百一朵也有很多人要的，就這麼燒了多可惜啊。”

6秋拎著那朵被老鼠啃得亂七八糟的靈芝，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她沒覺得這個多珍貴，像這樣個頭的靈芝，深處多得是，已經泛濫了，仙民都不願意吃，也沒空運來集市賣，基本都爛在山上，如果阿落喜歡，下次可以帶她去深處摘，要多少有多少。

阮鯨落：&1dquo;&he11ip;&he11ip;”好了，她閉嘴行了吧。

&1dquo;數數賺了多少錢。”6秋把收錢的小簍子從底下拿出來給她，一直忙著賣東西，還沒有數過。

阮鯨落把票子一張張撫平疊好，數出一個數，然後再把錢塞進6秋隨身背的小包，上面有很多蠟染工藝印出來的飛禽走獸，類似的配飾集市和鬼寨都有賣，只是款式和圖案不一樣，她也有一個，6秋送的，今天沒背出來。

夜已經深了，鬼寨還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吃飽喝足玩夠的生人三三倆倆從那邊出來，經過小攤也會停下問，耐不住誘人香味的即使在寨子裡吃撐了還是會買一兩個烤洋芋帶回去，旁邊鮮的瓜果蔬菜也沒剩多少。

主要是天黑了才有空擺出來，白天阮鯨落都沒在這邊，跟6秋一起去後村幫仙民挖洋芋了，現在烤的這些就是仙民送的，她們吃不完，6秋就弄了點來賣，看，生意很不錯呢。

剩下最後兩把菠菜沒有賣完，6秋也不賣了，收攤走人，菠菜帶回去明早上還可以燙豌豆粉吃。

前陣子剛採收的老豌豆，曬乾磨成粉，像蒸涼粉一樣把豌豆粉蒸熟切成小拇指粗細的條狀，放點配菜再淋上辣椒油拌一拌，就是很簡單的早餐了，不怕麻煩也可以煮一鍋熱湯，多放點蒜葉和芫荽，要是再來點鹵肥腸那最好。

圓月高掛在上空，阮鯨落一直覺得在農場看到的月亮格外大，格外圓。

&1dquo;上面真的有廣寒宮，嫦娥仙子？”

應該沒人不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小時候她就聽人說晚上在葡萄架下許願，嫦娥就會聽到，但她家沒有葡萄架，許過的願不知道仙子能不能聽到。

前面的人從來不肯好好走路，總是蹦蹦噠噠，嘴裡哼著歌。

&1dquo;有吧，”6秋也不是很確定，&1dquo;我不記得啦，回頭等章尾回來你問她。”

章尾出去好多天了，原先說是見朋友，後來發消息告訴她要去桂區看那個生人山神，還問她要不要同去，她對這些不感興，往外跑還不如在這陪阿落擺攤賣東西。

一般深夜要不是特別感興阮鯨落都是回房間待著，不太到頂層來，這幾天她總是做那種夢，她給自己的解釋是活了二十三年還沒有談過戀愛，偶爾發散一下想點這種事也很正常，但為什麼會是6秋！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接受女的，一直以為自己得了厭人症，只要看到人就煩，無論男女。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又坐起來唉聲嘆氣，走到窗邊傾耳聽頂層傳來的祭祀樂。

黑白無常引渡亡魂進來時她去看了眼，一輛擺渡車都放不下，據說是一家五口，兩個老的，一對夫妻以及他們的女兒，自駕游途中不慎翻車，當場就沒了。

這本是天塌下來的悲痛，她卻沒有什麼感覺，對活著的親人來說是傷痛吧，她只是個陌生人。

她知道6秋有個習慣，送完亡魂後都會吃個夜宵再睡。

反正睡不著，與其在房間胡思亂想，還不如下去煮點東西。

堅決不承認是有點想見6秋，明明白天都黏在一起。

唉&he11ip;&he11ip;

她這是怎麼了。

母雞天天都下蛋，她和6秋也不是每天都吃，攢了兩三天，廚房灶台旁邊的瓦盆就已經有十幾個綠殼蛋了，兩頭比較尖，磕開看裡面的蛋黃是橘紅色的，蛋清很粘稠，湊近聞也沒什麼腥味。

她磕了兩個，將蛋黃和蛋清分離，只要蛋清倒進肉末順著一個方向攪拌，再把切好的香菜碎搞裡頭攪一攪，捏一塊出來團成普通肉丸大小，下到提前煮好的番茄辣湯里，快熟了再放泡好的粗米線，晚上沒賣完的菠菜也洗幾根丟進去，沒用掉的蛋黃拌點蔥花麵粉煎一個小蛋餅。

跟著香味找過來的6秋從身後探出一顆腦袋，&1dquo;好香好香好香&he11ip;&he11ip;”

阮鯨落不著痕跡的摸一摸收到驚嚇的小心臟，手肘往後一撞，將挨上來的人推開，&1dquo;不要突然冒出來嚇人，嚇死了你送我的亡魂去地府啊。”她就是開個玩笑。

沒想到6秋一改往日的不正經，&1dquo;不送，我們的合約還沒有到期，你死了也是要留在這陪我的。”

阮鯨落拿筷子的手抖了抖，夾住的牛肉香菜丸啪唧掉回鍋里，本來想看看熟沒熟的。

&1dquo;哦，”沒讓自己表現得太過，&1dquo;我還不知道自己被僱傭多長時間。”

6秋已經跑去拿碗，迫不及待要吃了，&1dquo;你想多久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