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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除了你喜歡這歌，還有什麼原因嗎？」

許初一抬眸與他對視著，愣愣道：「喜歡沈老師四年，算嗎？」

話說出口的那一刻，許初一臉咻得一下紅了起來。

在自己偶像面前說喜歡他，這對於粉絲來說再平常不過，但是對於許初一這種不輕易表達喜歡的人來說，卻是非常羞愧的。

沈以欽細細端詳了一番，發覺他的臉紅了後，微微一笑，道：「算的。」

他又問：「你會表演嗎？一點點也行。」

「……我可以試試嗎？」

「當然。」沈以欽說，「我給你出題，你表演出情緒就行。」

「……好。」

沈以欽頓了幾秒，緩緩道：「你想像著：你什麼都不會，兄弟姐妹都比你優秀，身邊人藉此來看輕你，你想努力追趕他們的步伐，卻發現你永遠跟不上。你從小到大都活在這種環境中。而現在的你，該有什麼情緒？」

他的話似魔力，一點一點擊碎許初一的內心防線。

那是他前世所經歷過的，即使現在重生了，告訴自己要放下了，但那些傷口還是沒癒合。只要輕輕觸碰，就會隱隱作痛。

想著想著，許初一眼眶潤了潤，他低下頭，濃密的睫毛蓋著他的眼眸，雖然他們看不清他的臉，但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自卑無措感。

就像碎星掉進了大海，被海水湮滅著身上寥寥無幾的光，變成一顆石頭，埋沒在珍珠堆里。

片刻，沈以欽說：「好，可以了。」

許初一聞言從情緒中脫離出，手在臉上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抬頭望著沈以欽。

沈以欽蹙了下眉，心想著：怎麼把小孩弄哭了，自己簡直是罪大惡極。

隨後，他問身旁的兩位老師，小聲說：「怎麼樣？我覺得很好。」

兩位老師也給出了統一意見：「挺好的，至少比前面幾位好。」

兩位老師想著之前的那幾位少年的表演，簡直是當頭一棒，沒眼看。

沈以欽笑了笑，對許初一道：「你會樂器嗎？」

「……會。」

聞言，沈以欽抬了抬下巴，示意許初一看過去，「那兒有樂器，你會哪一種？」

「會……鋼琴。」

似乎這回答讓沈以欽很滿意，他笑著說：「去試試。隨便一曲。」

許初一視線從他臉上轉移到一旁的鋼琴，走了過去。

他坐在鋼琴上，向沈以欽那邊望去，見人點了點頭後，手指在鋼琴上飛躍。

他就隨便彈了一曲，是之前在學校演奏廳復考時彈過的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