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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桂花嫂的故事（第1页）

这两天不知是谁告的密，乡里负责计划生育的刘主任来到了村里，先找到王军说后沟村的李淑霞又成大肚子了。后沟村也归王军的管辖。王军只好领着刘主任一起到李淑霞家做工作。

李淑霞家已经有两个女孩了。都已经上小学了。现在又有了身孕，当然惊动了上下两级的干部。成了本乡的头等大事。因此，刘主任这次下来就是要把问题彻底解决。让她做人工流产。但这事又不能强来。要做好思想工作。

刘主任叫刘燕，和王军是初高中同学。上学时俩人关系还是不错的。曾有过一段暧昧的关系。是刘燕的父母知道后坚决不同意，嫌王军是农村户口。那段萌芽状态的暧昧关系也就不了了之。

去后沟村是从昨天开始去的，谈话主要以刘燕为主。一整套的金玉良言，一大堆的利害关系，没多少回合，李淑霞就点头同意去做手术。做完工作后，刘燕主任本来就可以回乡里。

可又觉得还是盯着点她好。就没回乡里，和王军在山林边溜达了一会，聊了一些上学时的快乐往事。晚上开车把王军送来后，又去村委会所在地二道沟村住下了。今天早上一大早王军骑摩托车赶到村委会，坐上刘燕的车又到了后沟村。

李淑霞答应了后天就去县医院。然后他俩一起回到村委会。中午又一起吃了很长时间的饭。刘燕约王军后天在这里等她，由她开车一起陪同李淑霞去县医院，王军频频点头。目送着刘燕的车渐渐远去。

王军在纳闷，难道桂花现了他的行踪？不太确定！但下午回家时的那个表情，那个神态。王军确定桂花一定是现了什么或者生了什么大事儿。因为自结婚以来，王军从来没现过她如此紧张的眼神。但考虑到自己的处境。王军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去问个彻底。

到了晚上桂花嫂早早就躺下了，但一双眼睛还是睁的溜圆。想很快理出个所以然。可又想先理出个之所以然。在桂花嫂的心里，秋香这个死丫崽子的事，如同上天的无限奥秘，凭她现有的本事根本无法清理出头绪。

王军到很晚了才上炕。桂花嫂马上装作睡着了，闭上了眼睛。而王军躺下后也同样没有睡意。两个人揣着两件事，就那么直不楞登的躺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匆匆吃过早饭，桂花嫂就往秋香家走去。

理了一夜的头绪，都没理出个一二。不过有个想法还是比较明确：一就是暂时不能和她挑明。至于为什么不能挑明。桂花嫂还没有理清。反正在目前是不能挑明。二就是要多看住这个死丫崽子。千万不能让别人现了。更不能让李刚知道了。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了，这个死丫崽子就死定了。

到了秋香家，大门还在从里面挂着勾呢，桂花嫂敲打了几次，里面才算有了回应。桂花嫂看都不看秋香一眼，径直进了里屋。秋香问这么大早有啥事了？桂花嫂就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和秋香聊起了天。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前些年在后沟村生的一件悲惨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叫青梅，丈夫在县粮食局上班。夫妻俩结婚有十七八年，青梅都41岁了，还没有孩子。因家里还有几亩地，加上县里的房子又不好找。青梅就自己留守家里，伺候小菜园子和那几亩地。

有天因为打麻将和隔壁邻居李大嫂生了口角。青梅因为自己有理，所以就声音变得很大，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把李大嫂说的哑口无言。当着这么多人，实在是有点丢人，

李大嫂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青梅偷汉子的一五一十。这下整个村庄就炸了锅。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这事就传到了她丈夫的耳朵里。

她丈夫立马从县城赶了回来。拿起菜刀逼着青梅说出实情。青梅不得已，只好招供。相好的男人是隔壁村的李大柱（二十一岁，还没结婚呢），俩人相好有三年多了。至于其他的，青梅只是一直在哭，不再多说。

丈夫不再多问。就在当天夜里赶到了李大柱家，从窗户进去把熟睡的李大柱给杀了。回家一不做，二不休，又把青梅给砍死后，拿绳子上吊自杀了。三条人命就这么一下子都没了。

秋香以前也听别人说过。知道有这么个故事，现在听桂花嫂讲也就没多么的惊讶之情。很不以为然。真是个话说者有心，听者无意。桂花嫂暗中有些气愤，但没有表露出来。看已到中午，就开始约秋香下午去北山采蘑菇。

北山离村里五六里地，有山桃稠李，银中杨，五角枫和成片的白桦林。不是桂花嫂吹，这里由于是混交林，蘑菇还真是又大又肥。俩人进了林子还没走多远。手里的筐篮子就已经装满。

坐下来歇了一会。桂花嫂就讲起了村西北那片野树林闹鬼的故事。说早些年那里有棵歪脖子树，有一老妇人不堪儿媳妇的虐待。有一日拿条绳子就去那里上吊死了。后来听有人说那里经常闹鬼。尤其是年轻的媳妇去了，会感到浑身热，起鸡皮疙瘩，夜晚会做很多噩梦。

一说到村西北那片野树林，秋香的眼睛立刻明亮了许多，还稍稍有点紧张感。好像回避什么似的打断桂花嫂的恐怖故事。就催桂花嫂：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桂花嫂虽有点扫兴，但还是起身和秋香一同回到各自的家里。

秋香路过葛大叔家西侧小通道时，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羊肉膻味。再抬头，翘脚，眼睛越过他家的围墙往里看。葛大叔正忙着杀羊呢。秋香站在那里看了一会，杀的那只羊个头还很大。估计又是一头公羊。

秋香联想到昨天葛大叔走出林子的身影。一股无名状的笑意突袭到她整个的身体。由于不想让葛大叔看到此刻的她。秋香一手捂着嘴，一手挎着筐篮子，急步走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