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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4页）

齐煜川毫不避让地迎上他带着冷意的目光，嘴角勾着的笑隐去半分。

“想必幼幼现在还不知道他当初喝下的那杯酒里被你放了东西，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也不想，既然如此那就藏好。”

李牧说罢收回目光，视线遥遥追向远方连绵跌起的远山。

齐煜川嘴角勾起的弧度随着他的话彻底隐去“幼幼性子软，我不逼他一下他永远都不会迈出他想走的那一步。”

“所以你骗他喝下那杯酒，设计让我看到那一幕，这就是你逼他迈出的那一步？”

李牧停顿片刻又寒声问“是他想还是你想是他不敢还是你怕他不肯？”

“我的手段不光彩，但你当时做的事又好到那里去了呢但凡你当时对他好一点就不可能有我半分可乘之机。所以无论是我设计还是他情愿，都是李牧你亲手把他推进了我怀里。”

李牧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侧脸的线条也随之更凌厉分明。

“还有，我听说当初幼幼和你在一起似乎也并不像……并不像你向外界传达的那样。”

齐煜川停了停话片刻勾唇看向李牧，似乎是嘲讽道。

一个肆意纵欢的富家公子，一个深陷帝京权力漩涡的掌权者。

如果不是人为的偶然怎么可能阴差阳错在一起，所以自然也不会是外人所知道的那样程公子对圣上一见倾心，不顾阻拦执意入宫。

听他这么说李牧垂眼嗤笑一声，冷然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初是他是自愿的。”

齐煜川只知道当初程幼和他在一起的起因是因为方康递的酒，怎么可能知道在程幼在接过那杯本该由程雯饮下的酒时就决定雌伏于他身下。

权和势不过都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原因，但这并足以让一个男人做到这一步，程幼喜欢他、爱他，至少是爱过。所以这个也是今天他和齐煜川对峙的底气。

“我和他怎么不算是两情相呢？而你……”

李牧突然顿了一下，片刻再说开口时语气变得更淡，淡到几乎有种漫不经心的错觉“齐煜川，幼幼是真的喜欢你，还是感激你，你分得清吗？还是说你明明知道却自欺欺人？”

“所以，即便要说偷？也是你偷了我的，懂吗？”

李牧微微眯起眼，眉峰隆起带着一股狠劲。

齐煜川目光一停滞，脸色微凝，像是被人揭穿了那最深处埋藏的不愿意直视的真相，只是不过片刻神色便又恢复如常，勾起唇带着笑腔道“我不像陛下历经情事，连未婚妻都有过两个，自然不懂什么喜欢，什么是爱，什么是两心相悦。我只知道床榻之间、肌肤相亲他红着眼回吻是真的。”

李牧的脸冷得像覆了一层霜，没有丝毫人气，而齐煜川转头后眼底却也并没有多少笑意。

帝京，程府

一场鹅毛大雪，整个帝京银装素裹，如果不是因为战时，此刻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概会热闹非凡。

“爹爹”

满满穿着厚厚的红底织纹棉袄，头上带着一顶针脚密实的虎头帽，衬得眉眼更加漆黑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