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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骨明祭十（第3页）

慕玉绡淡淡应允。

丘聊点点头，令士兵抬起手中的仪仗分散在马车四周，他骑上马亲自在前方开路。

锦渡压了压头盔，瞥眼看向慕汉飞与傅夜朝，见两人对他点点头，这才收回目光，头微微低下。

之前便已提过，云北与霄国这边多密林，再加上丘聊怕慕玉绡因长途奔波劳累，便故意放慢前行度，减缓颠簸。

一路慢行，直到天黑也还未走出密林，是故丘聊下令就地休息。

丘聊拨弄着篝火，看向潘畔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跟着过来。”

虽然他最近的心思都在慕汉飞身上，但潘畔一直怕与慕汉飞对上，这他还是知晓的。

潘畔从一旁拿了一根木柴丢到火中，半张脸陷入阴影中，让人瞧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潘畔脸上其实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看着火不停上腾，沉默了良久，才轻声回道：“她是我妹妹。按照云国的习俗，妹妹出嫁，兄长需要亲自护送。哪怕她现在是一国的公主，哪怕她即将成为霄国的皇后，可是在我心中，她一直是唤我哥哥的妹妹。”

他的手暗暗攥紧，“哪有妹妹出嫁哥哥不送之理。”

丘聊颇感意外地看了一眼潘畔，旋即勾唇笑了一下，从一旁抓了一把柴火扔了进去，道：“我一直以为你投靠霄国是因为你恨慕汉飞，如今看来似乎还有隐情啊。”

潘畔不愿再谈“叛离”

这个话题，只是拿着一根一根的柴火往篝火中扔，呆板地看着火舌不断高弹。

丘聊沉默了一会儿，忽问道：“你觉得陛下能跟慕玉绡厮守吗？”

潘畔停下手，他看了一眼丘聊，搓弄着手指上的柴灰，随后收回目光，继续看着火舌在木棍上吞噬烧空，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丘聊自然听出潘畔话中的别意，他想要扯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但现怎么扯也扯不出来，最后勉强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笑，道：“我又不是陛下，自然要听真话。”

潘畔十分肯定道：“不能。”

丘聊的心狠狠停顿了一下，耳中出现难忍的嗡嗡声，缓了许久，这阵失聪声才慢慢消失，他的心脏才慢慢地恢复跳动。

丘聊的脸也陷入了阴影之中，他又添了一些柴火，低着头面色深沉：“这么肯定？”

潘畔叹了一口气，回道：“我太了解绡绡了。若不是有家国仇恨或许两人还有那么一丝可能，但是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鸿沟，想要跨过去，两人都做不到。”

这下轮到丘聊无意识搓手上沾染的灰尘。

潘畔也不理会丘聊的沉思，继续道：“你知道为何霄国一直攻不下云北吗？因为云北人心中永远对家有着一股执拗，同时因战乱，他们更看重国。所以云北就算没有忠义侯一家，霄国也永远不会得到云北。”

丘聊沉默不语，只是相交的手指指甲插入皮肉中，指缝间沾染了鲜血。

他的左腿，他的心脏，被这林间的寒飞吹得直痛，他感觉自己......有些耐不住这疼了。

骨明离云北倒是不远，丘聊一行人很快便到达了骨明，按照赫连炽的吩咐，他需护送慕玉绡到骨明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