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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項鳴還在的時候，早在他感覺到冷意不適時便給請好了醫生。

其實太過體貼的照顧時常讓尹念雲感覺不適應。

他想到了一個字，賤。隱約記得自己生來便不是享受的命，總得挨些苦痛，痛楚能使人活著的感覺更為鮮明。

房門被敲響，他撐著打開門，原來是鄰居向他打招呼問好。見他面色難看，關心道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尹念雲搖頭拒絕了。

對方過於熱心，眼看生病的人不願意去醫院，便主動給他送藥。

尹念雲解釋清楚自己帶了藥，待會兒吃些便好，鄰居總算退下陣來。

失憶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和他記性很好，能記得很多事情細節，二者並不矛盾。尹念雲就記得羅女士給他準備了感冒藥，叮囑他如何服用。

他老老實實吃了藥，睡了一覺醒來，已經退到了37度多，低燒，期間項鳴和李叔打來好幾個電話和信息，問他情況如何。

尹念雲回復過去，為了讓他們放心，還打了視頻通話，至少在美顏濾鏡的幫助下，他的狀態看起來要比高燒時好上很多。

打開了手機就難免看到各大app瀏覽器推送的聞熱點，彈窗推送防不勝防。

尹永樂這個名字最近頻繁地通過網際網路頻繁地出現在尹念雲眼前。

他能感覺到項鳴他們那種對他委婉隱晦的試探和關心——自己是否會因為這個人而應激。

其實尹念雲對「尹永樂」這個名字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對這個人也沒有明確的概念，他對「尹永樂」的最大了解源於網絡。

那個疑似抄襲盜用他人曲子的男偶像。

雖然被盜曲的人貌似就是自己本人。他們之間似乎有過什麼不堪的過去。

可他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無論是被讚揚還是被辱罵，都產生不了多少情緒波動。

離開項鳴之後，他的心重又歸於平靜，靜得心臟仿佛已經停止了跳動。

發燒燒得腦子迷迷糊糊的，一不小心思緒就又開始飄蕩，像柳絮般輕飄飄的沒有著落。

他好似看見了漫天大雪，冷得發白，將他包裹覆蓋，有人在竭力嘶吼喊著他的名字，一會了又仿佛看見了昏黃奔涌的波濤，昏暗壓抑得竟然叫人分不清這究竟是傍晚的餘暉還是洪水。

「小雲……」

「小雲……」

有人在喊他，除了項先生他們之外，好像沒有人會稱呼他為小雲，但這個聲音並沒有給他陌生的感覺。

恍然間眼前出現一張蓄著怒火的老婦的臉，「小雲？他也配叫這個名字？」

她倨傲地揚起下巴，手掌也高高地揚起，然後狠狠落下。

尹念雲猛地睜開眼。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