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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念雲在轉角的地方毫不意外地撞見了項鳴。

「呀，投懷送抱？」項鳴笑嘻嘻地不客氣地張開雙臂，然後成功收穫一隻肥嘟嘟的白貓。

夏末秋初的風帶著格外的爽意，吹起碎發時清清爽爽地拂過耳垂，掠起尹念雲眼中的一絲漣漪。

「項哥。」

「嗯？」項鳴手裡正忙著逗貓，「月月，小月月？是不是又胖了呀？死沉死沉的……」

尹念雲問：「你看過我的檢測報告了吧？」

「嗯，看過了。」

「最近我慢慢地恢復了精神，相信項哥也能感受到，托項哥和李叔的精心照顧，我好了很多。」尹念雲溫和著聲音道，「真的很感謝項哥你們對我的幫助。」

「不用客氣，小雲，」項鳴頭也沒抬，「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願。」

尹念云：「包括讓我離開這裡，是吧？」

「小雲……」項鳴揉著懷中的貓，目光直直地看向尹念雲，似乎是手中力道沒有把控好，貓不適地甩開腦袋，掙扎著跑下地，一下子竄得沒了蹤影。

項鳴問：「你還是想離開嗎？」

「項先生，我不可能一輩子托您的照顧而活。」尹念雲露出一個微笑，語氣鎮定而理智，「我想試試，一個人在外面生活。」

「項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尹念雲向前幾步，撇臉躲開了項鳴過於熾熱的目光。

「你為什麼要讓筵席散？」項鳴幾步逼近，直接掰過尹念雲的肩膀，逼他不得不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

尹念雲閉了閉眼，眼眸垂落，「項先生，我不想當個廢人，活成行屍走肉，就當是一場鍛鍊吧。」

更重要的是，不該讓項鳴在他身上浪費過多的時間與感情。

這個回答讓項鳴沉默了許久，許久之後他鬆開手，泄了力氣，「好，小雲。」

「謝謝項先生。」

尹念雲轉過身，大步離開了項鳴的視線。

「他終於要離開了嗎？」

項鳴看向一旁走來的女人，「羅醫生。」

羅女士揚起手中的列印紙，「我是特地來告訴你的，他的心理報告有問題，有很大的是偽裝出來的概率。」

「哦。」項鳴反應淡淡。

她問：「你不怕一個人在外面出問題嗎？」

「他或許比我們想像中要堅強，」項鳴語氣有些感慨，「之前我們擔心與過去相關的事物會對他產生不好的刺激，於是刻意避免他接觸到，可那些事物人物當真出現在他眼前時，對他的影響遠比想像中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