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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許多她平時只能在媒體報導里看到的人,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愉快地聊天。不過,現在的徐曉彤對拓展人脈交際還沒有什麼興,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自助餐檯上各式各樣的吸引。
程曦的胃病犯了,正坐在宴會廳的一隅休息。高醒還在房間裡修改阮之珩下午的專訪記。徐曉彤躊躇了一會兒,有些侷促地走到了餐檯,拿起了一個餐盤。
在這華衣美服、歌舞昇平的氣氛中,徐曉彤覺得自己作為一名「公關」,終於有點兒「公關」的樣子了。
可是,還不等她細細品味這其中的曼妙滋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聲:「徐曉彤,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聲音讓徐曉彤不寒而慄,她百般不情願地轉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余總,您也在這裡呀。」
「我是你們亞歷山大請來的貴賓,我在這裡不是很正常嗎?」余筱薈雙手抱胸,問道,「倒是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是亞歷山大的員工,我在這裡也很正常呀。
徐曉彤腹誹著,正想解釋,又聽到對方說:「你的工作都做完了嗎?不是說要給我們珩總剪一個抖音小視頻嗎?視頻呢?」
徐曉彤只覺得頭皮發麻,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說:「視頻已經安排在剪了,一個小時內會發過來。」
這一個小時,就不能讓她安安心心地吃頓豪華晚餐嗎?
「哦。」余筱薈說著,看了眼徐曉彤手裡還空著的餐盤,說,「那你現在去幫我買瓶洗髮水吧。」
「什麼?」徐曉彤以為自己聽錯了,直愣愣地看著余筱薈。
「去幫我買瓶洗髮水。」余筱薈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頓地說道,「酒店的洗髮水太差了,我的頭髮受不了,我只用得慣一個牌子的。」
她說著,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我給你轉帳,不會讓你花錢的。」
余筱薈的語氣很不客氣,徐曉彤此刻只覺得火氣已經卡在了胸口。
誰還不是父母嬌生慣養的孩子了?
她強忍著想懟人的衝突,一邊默念著「九字真言」,一邊說:「余總,您的頭髮看起來又亮又順,一看就是天生麗質,和用什麼洗髮水關係不大。」
這一句吹捧,余筱薈顯然很受用。但她捋了捋自己的發尾,有些得意地說:「你們小姑娘懂什麼?越是好的頭髮,越需要好的洗髮水來養護。」
徐曉彤皺眉——這「捧」沒有用,是不是該「哄」了?她賠著笑臉說:「余總,這荒郊野地的也沒大型商場。要不您今晚先將就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去給您買,可以嗎?」
也許是發現徐曉彤並不想去幫自己跑腿,余筱薈一邊張望著四周,一邊說:「算了,我還是讓程曦去幫我買吧。」
她的語氣說不清是嘲諷還是輕蔑,但徐曉彤聽到她要去找程曦,立刻說:「我去買我去買,您把牌子發給我吧。」
曦姐正不舒服著,怎麼可能替她去買洗髮水?
「捧著她」和「哄著她」已然沒有用了,那隻剩最後一招「順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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