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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子縉面容安詳地躺好,怎麼辦,好想逃。
見他不動彈,袁思淼放下粥錘了他一下,「裝什麼死吶,我昨天大半夜不遠萬里跑過去送你來醫院,你就這麼報答我?」
符子縉瞭然:哦,看來他說完滾,霍成楓就真滾蛋了。記憶里「火熱的夜晚」,應該是跟袁思淼一起度過的。
他莫名有些煩燥,在床上哼哼唧唧蠕動了幾下,一頭蓬鬆的發蹭得凌亂。
他發現自己手上還插著輸液針頭,冰涼的針液順著輸液管慢慢流進來,也不知道對他這造假的人類有沒有用。
大概是有用的,他現在已經感覺不到身體還有什麼異樣了。
他終於眼一閉,心一橫,決定面對現實一般,艱難地問袁思淼:「你昨晚……?」
「你男朋友喊我去的啊。」袁思淼淡定得好像在陳述一個發生過千萬次的事實。
符子縉差點被自已的口水嗆死,「咳咳咳咳,你瞎說什麼呢,什麼男朋友!」
他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滿臉都是顯而易見的憤怒,嘟囔道:「那種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的鳥人,說讓他滾他還真滾了……」
「從一開始我就想說了。」袁思淼絲毫不被符子縉的否認干擾。
「什麼?」
「你應該根本不喜歡霍成楓吧?」
「……對啊,任務對象而已,怎麼了?」符子縉說得有點結巴,為了顯示自己的底氣,還往前挺挺胸膛。
「那你為什麼一直在生氣呢?你生氣的點是什麼呢?」
「……誒?」
那一刻,袁思淼在符子縉心裡的形象似乎升華成了一個一針見血的智者。
對哦,他在生什麼氣呢?
霍成楓討不討厭他,對他有什麼實際影響嗎?
袁思淼斜斜瞥了他一眼,滿臉看穿一切的表情,「別裝啊,上次在酒吧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嘖嘖嘖,真該讓你照照鏡子,你那表情是對待任務對象該有的嗎?」
「今天早晨一睜眼,看見的是我不是霍成楓,失望了吧?」袁思淼眯起眼睛,挑著眉,逼問似的貼近符子縉。
符子縉眼神閃躲:「你亂講!」又隱約覺得,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好像不久之前從睡得嘴裡剛剛聽過……
「別否認,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袁思淼跟審犯人一樣,在床頭柜上重重一拍,嚇得符子縉一個激靈。「不失望你氣得跟個,跟個小河豚一樣?」
符子縉垂下頭不說話了。
袁思淼撇著嘴湊過來看他的表情,被符子縉拿手抵開臉。
「我怎麼想不重要了,他是人我是神,我又不是三聖母,還能真跟他談一輩子啊?」他的神色愈發黯然,「再說他都知道我一直在騙他了,恨我恨得想把我大卸八塊……」
「我看不見得哦,你都不知道昨天我趕過去的時候他那副樣子……」
符子縉耳朵一下子支棱起來,「他,他不是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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