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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令太贵妃（第3页）

令太贵妃自嘲般笑笑，“看我这记性，果然是老了。”

舒青岚望了望门外，感觉冰儿应该是跟着钟太医去拿药了，回头问，“太贵妃娘娘，莫不是您信不过那位钟太医吗？”

“连厨子我都信不过，更别说开方子的！”

舒青岚手碰触到令太贵妃，透过衣服，瘦得皮包骨的身子着实吓到了舒青岚。仔细打量令太贵妃，明明比太后还年轻几岁的女子，竟然看起来要比太后苍老个十岁有余。到底她遭遇到了什么？宫中争斗的残酷，让舒青岚不禁背后阵阵冷。

舒青岚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令太贵妃的眼睛，“吓着你了？老身这身子。”

舒青岚垂头，“青岚只是在想，您这般聪慧的人都这般田地，我等只怕跨出了这个门口便不知道哪日是归期了。”

“哈哈……”

令太贵妃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颇有苍原牧民女子的豪放，“何时你们苍原的女子也这般心思细腻了，多愁伤感了？”

舒青岚苦笑。

令太贵妃脸色一沉，“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本宫会落到这个田地吗？先帝时本宫荣宠盛于当今太后，各方嫉妒更是数不胜数，但凭着本宫的手段仍与那是还是皇后的太后平分秋色，在宫中两分天下。不料后来母家突然陷落，后宫中家族女眷后继无人，本宫能用之人更是越来越少！真元帝登位后本宫自然失势，虽然本宫已经使出全身解数周全，但无奈能熬过的当今皇帝登基的同盟实在所剩无几，所以本宫也已无法全身而退。”

令太贵妃言下之意很明显，她的处境的始作俑者恐怕就是当朝太后了。那个与世无争的太后吗？那个甚至无法掌握自己的女儿要嫁往何处的太后吗？不，不对！舒青岚联想到之前在慈宁宫的一幕，令太贵妃今天的处境恐怕也是太后此次立威后宫的手段之一吧？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倒也是常理了。只是，大家从来没有关心过败者最后的结局，因为那真的是太惨不忍睹的模样。令太贵妃的败处，是最后孤立无援——这就是所谓势力阵营的问题吗？确实因为这个问题，舒家女眷基本上不入宫，前面无人铺路，后面的女子也没有相应的训练，舒家女眷入宫等于孤立无援！如果不是因为舒青岚从前被作为东宫备选，没有凤印的加持，没有后位的政治的因素，论公论私苍原舒家怎么可能会让本家的女眷入宫呢？

舒青岚听得心里一惊，自己与令太贵妃唯一的不同，不过是外面还有盟友，而且这里面还有让她觉得棘手不已的庄贵妃！

“想什么呢？”

舒青岚回神，不敢隐瞒，道，“听您一说，青岚明了了为何我们南征王一族几乎不出宫中高位嫔妃的原因。”

令太贵妃叹气道，“那是自然，你们舒家人不禁骁勇善战且脑子不坏，要不然你以为为何四大家族中唯你们舒家庶民出身却最终可以登顶四大贵族之？只是可惜了天不遂人愿……”

舒青岚打断了令太贵妃的感慨，反驳道，“这不是天命！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令太贵妃露出欣赏的神色，笑道，“不错，你这丫头有慧根！”

舒青岚一惊，抓住令太贵妃的手，“太贵妃娘娘，您知道什么吗？到底生了什么事？是谁要害我们舒家？！”

令太贵妃没有责怪舒青岚失礼，只是同情地道，“世间万物本就是如此，庶民出身却功高盖主，自霸一方一动可震动朝廷四野，哪个君主不忌讳这样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