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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伶秋怔怔地望著孟棲，她從孟棲的話里聽出了認真和在意，半響，她才避開孟棲的目光回答。

「六年前……就不喜歡了。」

孟棲笑了起來，這會倒有些像落井下石的朋友，「看來你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喜歡他嗎？」

「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了，這點我可以很自信地說，以前我對他的喜歡絕不低於你。」

賀伶秋低下頭摳著手指，話里透著傷感，「可我朝他走九十九步，他卻要避開一百步。」

她仰起頭，「所以，我收回的不只是第一百步，更是我的尊嚴。」

堅定的語氣似乎在告訴孟棲，她不後悔喜歡6謹，同樣也不後悔放棄他。

……

從涼亭出來的兩人，剛好迎上從裡屋出來的6謹和文思祁。

「你認識路嗎？要不讓小荷跟你一起去吧，你別走丟了。」

距離拉近，文思祁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孟棲耳朵。

「那你去接，我不怕你走丟。」

6謹把車鑰匙朝文思祁遞過去，語氣認真且冷淡，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文思祁連忙把手插進兜里，朝另一邊挪了挪，全身都在抗拒，「我才不去，誰讓你要住這裡的。」

「而且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

6謹要住這裡的？

孟棲大腦自動忽略其他的話，仿佛只聽見了這一話。

心臟砰砰直跳，她垂做了個深呼吸，不等她心跳平復，不帶一點溫度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別誤會，我只是覺得這裡剛開業比較乾淨，完全不知道老闆是你。」

孟棲身體猛地一顫，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呼吸都停滯一瞬，她一時分不清這強烈的反應是因為6謹的話，還是因為6謹看穿了她的心思。

插在大衣口袋的手慢慢收緊，她仰起頭，臉上保持著一貫的平靜，「你也別誤會，我沒那麼自作多情。」

「行。」6謹把車鑰匙伸到她面前，「那就麻煩孟老闆帶我去接兩個人。」

「去哪接？」

「鎮口。」

孟棲遲疑了，雖說離鎮上不遠，但現在雪天路滑，加上有的道路蜿蜒曲折，從這過去至少要半個小時，而且以她的開車技術，怕是要再多加二十分鐘。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跟6謹單獨待那麼久，太尷尬了。

想找個理由推脫時，6謹半帶挑釁的聲音響起，「怎麼？孟老闆怕了？」

激將法，向來對孟棲都有用。

「怕什麼？」她奪過6謹手裡的車鑰匙，孟老闆這三個字，她越聽越刺耳，「這兒我比你熟，要賣也是我賣你。」

「賀伶秋，麻煩你幫我跟小荷說一聲我出去了，讓她有事給我打電話。」

面對孟棲極其明顯的兩幅面孔，6謹並沒有太在意，面無表情的臉，反而在孟棲轉身之際浮出了一絲笑意。

盡收眼底的文思祁似乎知道，6謹不讓蘇荷跟他去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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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聲明，路不好走，我開的慢，你別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