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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饿鬼世界（第2页）

空无一人的行宫后花园，奇花异草、嶙峋怪石，无一不显示出仓促竣工、草草布置的痕迹。

在稀稀拉拉的几个夜灯之间，黎茵选中了池塘中一艘附庸风雅的简陋不堪的木舟。搭箭，拉弓，松弦，哨声划破静寂的暗夜。

灰羽箭穿透小舟，刺进水中。小舟也在片刻之后，沉入塘底，只留下水面上一个个人头大小的水泡，咕咚作响。

“你听，这水里的声音......应该是六道轮回里饿鬼道才有的声音。饿鬼道里，或人形，或兽形。饿鬼看见的食物，却历尽辛苦也无法拿到。饿鬼脖颈细如针眼，有食物却无法下咽。被饿鬼找到的水，会瞬间干涸不见。被饿鬼抓起的食物，会瞬间变成火焰。”

黎茵的声音，镇定自若，了无生气。

坠入床帐时，慕容晓晓今天晚上心甘情愿做黎茵泄欲的工具。由着她扯碎自己的衣服，由着她啃噬自己的皮肉，由着她钻入自己的痛处。

日出之前，慕容晓晓回到自己的卧房，点燃一支蜡烛，端到铜镜旁。铜镜里的人，肩膀上、胸前，布满吻痕和齿印，有些甚至血迹未干。背上和腿上的抓痕，已经暴起来，像一条又一条蚯蚓。

擦药的时候，慕容晓晓被蛰得难以下手。

第二天早晨穿衣服时，慕容晓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体外有密密麻麻的皮肉之痛。体内有筋骨、肌肉的酸痛，还有双腿之间藏于隐处的暗痛。但所有的疼痛加到一起，都敌不过她想起黎茵时的心痛。

猎场大帐外，两千五百名禁军身着轻铠，分列数队。吴皇开弓，射出了象征性的第一箭。众人兴致勃勃奔向林中，有人扬鞭策马，有人放飞鹰隼，有人牵着猎犬。

慕容晓晓看见手持弓箭、跃跃欲试的吴崇，准备过去阻拦。刚站起身来，却被吴皇喊住。

“晓卿，你不准备去狩猎吗？朕怎么看着你的乌孙国骏马还拴在桩上？”

吴皇的心情甚是不错，言语间少了平日里的帝王语调。

“回禀陛下，微臣不会弓箭，骑艺也不精湛，不敢在猎场上献丑。”

“阿标，去把你家慕容相的马牵过来。”

吴皇命令完阿标，目光又投向慕容晓晓：“你陪朕骑马转转吧。朕年轻时，可是射猎的好手！茵儿的骑射，就是朕手把手教的！现在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说话间，吴崇的马已经不见了踪影。慕容晓晓只能暗自祈求，希望吴崇不要遇到绛月公主。

吴皇与慕容晓晓骑着马，信步游荡在草甸上，一队侍卫远远跟在后边。

这些年来，攥住了母亲缰绳的女儿，每每要挟母亲向自己示弱，日渐强势的同时，也让母亲心生忌惮。吴皇心中的不悦，无人可以倾诉。

高公公太了解她对女儿做过哪些过分的事情，不是她理想的倾诉听众。赶上高公公胆子大的时候，她甚至还要再忍受几句来自老棉袄的数落。慕容晓晓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听着吴皇絮絮叨叨黎茵小时候的事情，慕容晓晓身上的各处疼痛，被马颠得愈强烈。

林子深处，驱赶猎物的军士对吴崇喊道：“世子，刚才那只鹿朝着西边跑了！”

“你们一半人往南，一半人往北，我往西再追一追，别让它逃出去。”

吴崇兴致正高，满脑子都是给母亲献上鹿茸时的场景。

独自背着弓，向西追去，吴崇隐约间看见了鹿影好几次，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放箭时机。

“师......吴大人......”

吴崇在林间遇到了吴有基一队人。

“锁定猎物了？”

吴有基问道。

“嗯！在追一只鹿！”

“喔？一只逃去西边的鹿吗？”

“是的！”

“哈哈哈......我也在追它。先前在南边的林子，我放了两箭都没射中，追着追着，不知怎的，这家伙突然就转头向西边跑过去了！原来是被你的人围住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