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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确定你在却见不到（第1页）

九月一日，高中大开学。俞凡考试时常挥，包括父母老师在内的人都不敢相信她考上了市里的一中。当然，老师也不相信钟濡沫一个中考成绩全市第一，可以上全省最好高中的人竟然会留在了市里的一中。

中考前，很多人恨不得离开这个小城，去到最好的高中上学。而中考后，明明可以去的人却不去了，不可以去的人也在想各种门路，只希望能进入一个无论是学生素质还是教师素质都比较高的学校。有很大一部分家长让孩子去其他学校借读，考试再回来考。毕竟，接下来的三年他们要迎接的是比中考残酷一百倍甚至更多的高考。进入全省最好的高中，无疑是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重点大学的门。

决定留在市里上高中的那一天，钟濡沫在日记本上写到——

左思右想之后，我决定留在市一中，和他在同一所高中。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我们能再有两年的时间可以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看同一样的风景。对我来说，两年已经足够了。

——2oo3年7月15日

父母知道钟濡沫在学习上是个佼佼者，中考分数出来之后就被告知是全市第一。钟濡沫对此没有过分的欣喜激动，倒是父母，就像是钟濡沫完成了自己一直以来未能完成的梦想一般。摆酒席宴请亲朋好友，那些出现在宴请名单中的还有钟濡沫的老师。

钟濡沫知道后对之很不屑，甚至不想去吃饭，但始终不能让父母失了面子。在酒席上，各路叔叔阿姨、婶婶道贺道喜，并问及是否回去省城上学，甚至已经提前为钟濡沫的父母做好孩子离家上学的准备。

那些老师钟濡沫平时并未现他们是这样的嘴脸，在酒席上极尽毕生所学的夸人之词来对钟濡沫进行了一番赞赏。似乎都想赶在这个万般皆乐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以这个为荣的时候，告诉别人自己与这件事有关。

钟濡沫初中时的班主任在听到亲戚们议论要去什么高中时，也插上了一句嘴。班主任说道以前在学校时她就看出钟濡沫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一定可以上省上最好的高中，并且说那个高中升学率是如何如何的高。最最主要的是，班主任最后说钟濡沫要是去了那个高中，考上清华北大就不成问题了。这些话把钟濡沫的父母以及亲戚逗得可开心了，谁不希望自己家里面出一个能考清华北大的人呢？

班主任说完之后，其他几个科任老师也附和起来。那些言语、那些嘴脸让钟濡沫生厌。班主任是一个腰上很多赘肉的中年妇女，孩子正在上初一，也是在他们学校。今天，钟濡沫忽然觉得班主任身材越走样。

那天过后，亲朋好友们都以为钟濡沫应该去上省上最好的一中，三年后再考入高等学府清华或者北大。这些都是他们强行加在钟濡沫身上的，钟濡沫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按照这样的轨迹去生活学习，况且清华北大是那么容易考的吗？

因为这些强行的说辞，所以在钟濡沫后来说自己要在市里一中上高中的时候，父母极为不同意。爆了激烈的争吵，他们甚至把这十多年来对钟濡沫怎样的苦心栽培拿出来说。这场争吵持续一个多小时，钟濡沫很少会生气，也很少会和家人吵架。但是这一次，就连她爸爸妈妈都意外。

最后这场争吵是以钟濡沫的一句“我在什么学校都可以好好学习，我觉得我的学习成绩怎样主要原因是我，而不是在于我的老师或是我的学校！”

钟濡沫走进房间，把房门砸上后结束了这场争吵。冷静下来之后，钟濡沫也很意外自己为什么会和父母那么激烈的争吵。父母在客厅里也想了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一致结论都是进入了青春期，所以情绪易波动。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不应该让家人过分干涉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钟濡沫还是她爸妈，都想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起来，钟濡沫本是想说自己不去市里的一中了，但没想到先开口的是他们，同意了钟濡沫去市里的一中。后面还说他们相信钟濡沫的实力，不管在什么学校都能一样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最后希望钟濡沫在市里面的一中不要有什么想法，昨晚的争吵父母也很抱歉，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们都支持。

不得不说钟濡沫的父母是通情达理的，听他们这么说钟濡沫也就没再提去省城上高中的事。既然父母不反对了，那就开开心心留在市一中。和苏立宣的那两年也就不会失去，其实这样也好。

全市中考第一名放弃了全省最好高中，留在市一中的消息那个时候在这个小城里传遍了。市一中更是在当地的报纸上买了好几期的版面，重点宣传这个事情。钟濡沫是全市第一名对于他们初中学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这个学校每年中考的第一名都是全市第一名。但对于市一中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无疑是已经先入手了一个清华北大的优质生源……他们还可以借着这个档口宣传自己的教学质量，如果教学质量不好又怎么会吸引到全市状元呢？

那段时间钟濡沫都不敢随便在小区里面晃悠，否则就会像他爸妈一样碰到那些各种询问钟濡沫中考事情的人。那几天，钟濡沫不敢出门，就一直在家里待着。

俞凡知道钟濡沫要留在市一中后很惊讶，觉得有点不值，但是也很开心，这样的话他们就还可以在一个学校。想问问钟濡沫为什么留在市一中，问了好几次钟濡沫也都是闪烁其词，最后就作罢了。

在这件事情的热度过去之后，市一中的老师拨通了钟濡沫爸爸的电话。电话里说很高兴钟濡沫可以到市一中上学，他们一定会给钟濡沫配备最优秀的老师。钟濡沫爸爸在电话里应和了几句，并向他们表示了谢意。

那天下午，学校里的老师就邀请钟濡沫一家吃饭。那种饭局，钟濡沫真的很反感，甚至有点后悔留在市一中。他们这么造势，并且对她期待值这么高，如果三年之后结果不好，就真的是骑虎难下了。但想想自己留在市一中的目的，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是为了苏立宣才选择留下的。如果没有苏立宣，钟濡沫对市一中也是不屑的。

饭局的最后，那几个老师中有一个代表给钟濡沫的父母塞了五千块钱，说是学校对全市状元留在市一中的奖励，让一定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