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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英才班之後是年級第一,可裴衣說要壓軸,學校也就隨便她想怎麼排。理科班的年級第一還是在八班,都是些中規中矩的話,操場的學生頂著烈日有些犯困,裴衣抬胳膊推了推楚紗:「你看,根本沒人看台上的人,你只要上去把手裡的東西念完就行了。」
沒人看你上台這種話,對特定的人有撫慰的效果。
楚紗往那邊看了看,確實沒什麼人在看台。
台上在報她的名字,人的情緒是複雜的,緊張得太久,等到真的要上去的時候,現在反倒除了心跳有點快之外到是不害怕。
「你這個臉......」姜麥等楚紗走了才說,「被人打了吧。」
裴衣頭靠過去,沒有隱瞞,不爽地小聲說:「安諾那死混蛋,等我找到機會就好好收拾她。」
「方汀不見了。」姜麥這視力,總能精準的定位周丹揚身邊的兩個人,掃一下就知道少了個人。
「她呀,把人關廁所看著呢。」
「我猜猜,她想在楚紗講話的時候起鬨。」
起鬨很簡單,隨便做點什麼,就能引起底下的喧鬧。
學校話筒質量一般,雜糅著電流聲,台上的聲音依舊清雅,說話的內容大同小異,介紹自己的名字,說說作為學生該做的事情,然後介紹自己的學習方法。
和台上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裴衣笑了,隨口說:「不愧是麥麥,這都能猜對。這個世界上,滿地寶藏,也滿地垃圾。」
台上那人手剛開始還發著抖,聲音也有些打顫,但還是勉強保持著緩慢的語,再多說幾句,她已經鎮靜了下來,好像只是簡單的讀著什麼東西,那些東西於誰都無關緊要,但是站在那裡,對她很重要。
姜麥很平靜地開口:「楚紗看著確實是個會在台上被起鬨弄哭的樣子。」
「你要壓軸?為什麼?」
她可不覺得裴衣準備了什么正經的演講稿。
裴衣沒看她,視線放在楚紗身上,只乾笑了聲,說:「你今天話很多啊,我現在還是比較喜歡那個不理人,一說話就冷嘲熱諷的毒舌麥麥,把她還給我吧。」
姜麥若有所思地看著裴衣,眼神在這人注視著台上的側臉打量一番,繼而一起看向台上那道藍白色的欣長身影,光把黑色長髮邊緣染成金色,那人好像在她沒有注意的某一刻,經歷了一場蛻變。
有的人破繭成蝶,擊碎了暗啞沉默。
而裴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場蛻變,是個旁觀者也是個參與者,更多的,她像是個主導者。
她對這種欣慰的感覺很奇怪,像是創造了什麼滿意的作品出來,這種成就感,比全校只有她一個人寫出了那道數學題的正確答案還高。
清雅柔和的聲音迴蕩在操場,底下有記筆記的文科生、拿校服外套擋太陽的學生、看似在聽實則走神的人,紅橡膠跑道圈著鑲刻在綠茵場的藍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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