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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地揉了揉臉，睜圓眼睛瞪他。

他們倆比其餘人先進教堂，一眼看去，只坐了五六個人。

科林斯式石柱和廊柱上的浮雕美輪美奐，穹頂上方更是令人驚嘆的壁畫，仿佛一座中世紀宮殿。

裴敘把傘收起來，立在外面，牽著蘇西故走到後排的椅子坐下。

「多了一個人生第一次。」裴敘忽然說：「是你和一起。」

蘇西故把圍巾往下拉了一些，熱得臉頰都是粉的，「第一次來教堂？」

今天雖然下了雨，但還不到需要圍巾的溫度。

只是他脖子上那些被啃咬出來的痕跡，連毛衣都遮不住，只能戴圍巾，免得一路被調侃。

他說話時，眼裡帶著些驚訝。

他沒想到這是裴敘第一次來教堂，畢竟現在不少人結婚都想要在教堂，來一場西式婚禮，接受神父的祝福。

裴敘問他，「你不是？」

「小時候跟家裡去參加過一場婚禮，莊園旁邊是小教堂，很盛行的草坪婚禮，結果還沒到家，我就餓了。」

蘇西故往後靠去，一邊回憶一邊說：「東西看著漂亮，但不好吃。」

裴敘笑了起來，伸手把他頭頂翹起來的頭髮捋順，「我也覺得不好吃。」

「以前爺爺說過，能吃到一起的人，才能成為朋友，才能……」蘇西故停頓了下，「才能過一輩子。」

人生大事，吃喝二字。

蘇西故不貪吃也不貪杯，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和自己分享美食，不管去哪裡，口味一致，會是件特別開心的事。

「所以，是想要和我過一輩子了嗎？」裴敘故意問道：「一輩子好長，太陽會升起落下三千多次。」

蘇西故微微睜大眼，看了下裴敘，而後又看向此時無人的講經台，「可是一輩子也很短，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裴敘握住他的手，也看向講經台，緩緩道：「所以我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時間。」

對於他們來說，在一起的過程極為順利，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和曲折。

人生六苦，貪嗔痴、愛憎怨。

他們很幸運都沒有遭遇。

「蘇西故，我想和你過一輩子。」裴敘說。

「明明是我先說出口的話，成了你的。」蘇西故嘟噥一句，握緊裴敘的手，「那就試試吧。」

太長的時光，沒有誰能篤定能一眼看到幾十年後的事。

哪怕看不到，但偶爾會想到幾十年後還在一起的模樣，是不是還在為了一場比賽互不相讓。

手牽在一起，肩挨在一塊。

裴敘聽到身後有拍照的聲音，回頭發現是顧榕，「照片可以發我一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