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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这个力气,怕是整个江湖都能排上号,而且专门挑他一个地方打——梁瑾玉觉得胳膊被人摧残的很厉害,严重怀疑夜枭在针对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瑾玉好像听见了乐声,等药膏抹好,他走出房间,声音更加清晰了。
“我出去看看,你们不必跟来。”
“是。”
文竹和文菊面面相觑,只好目送梁瑾玉离开。
梁瑾玉寻着声源,听出来是琴声,琴声清幽而平静,仿佛一阵淡淡的清风抚慰着他,轻声中带着淡淡的暖意。
行至梨园,弹琴的人正坐在透着斑驳月光的梨花树下,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少庄主真是有闲情雅致,月下独奏。”
崇晏身上披着宽大的狐白狐绣锦缎,外罩着玄色纱衣,头戴黑色礼帽来挡雪,身后还站着低眉顺眼的侍女,他听到梁瑾玉的话粲然一笑,手上的动作渐渐放缓,直至琴声消散。
“江湖纷扰,回眸便是剑影刀光,竹林月下,一曲离殇无人相伴。深林幽静,独弹孤寂一支,不知玉锦公子可愿赏脸,听在下弹奏一曲?”
“自无不可。”
梁瑾玉眼神耐人寻味,一摆衣袍,干脆利落的坐到对面——他倒要看看崇晏大半夜的什么神经,还独弹孤寂一支,啊呸,要是真想找听众,大把的人愿意和他玩阳春白雪。
崇晏的琴声那是珠迸于玉盘,露泣于香兰,凤鸣于东山,龙啸于天穹。时疾时缓,时扬时抑,时为流水潺潺,时为泰峰崩裂,他手一拂,弦一动,曲曲心律便已洒遍竹篁,清风徐入,他双目微瞑,好似只付心事于瑶琴。
不得不说崇晏是有那个本事的,经受皇家精英教育的梁瑾玉自然也是会抚琴的,不说多擅长,音律还是懂一些的,但是和对方比,只显得业余,犹如云泥之别。
梁瑾玉:啧,显摆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找他炫技来了。
“玉锦公子,感觉如何?”
“很炸裂。”
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吗?怎么,想让我夸你,显得你多牛逼似的。
“???”
炸裂?这是什么形容的新词汇?
崇晏皱了皱眉,看对方毫不在意,甚至略带不快的样子,不太明白——以琴邀人,月下谈心的招数,可谓是屡试不爽,知音难寻,大家都很吃这一套,就算是不通音律,也会被琴声吸引,后面稍聊几句,便会放下心中芥蒂或警惕,怎么这个凭空出现的玉锦,反而有些适得其反的感觉?
这种不按自己步骤来,打乱计划的滋味,让崇晏难得受挫,他上一次吃亏还是两年前,那个神经病一样的梁瑾玉——这个玉锦是淮国人,难道他天生和淮国犯冲?还是他们淮国人都太有个性?
不等崇晏说什么,梨园又来人了,是“皮皮虾”
和“煎饼狗子”
。
崇晏:。。。。。。他专门选好的位置,不应该还会有别人听见这里的动静啊——这两个人难道大晚上了不睡觉,跑出来乱逛吗?
“两位这么有闲情逸致啊,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睡不着出来散步,听到有琴声过来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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