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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初露端倪（第1页）

初八上班，初六才和二表哥一起返厂上班。今天才初三，许小菊愁了，她不想回家去住，怕许父又要作妖，可姐弟俩也不能一直住在舅舅家里。思来想去，她还是得带上弟弟回家去住。舅妈挽留了她们，可舅舅一句话又打消了她想留下来的心思，舅舅说：你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住个几天，你爸在不好，他还是你爸，回家去住几天，好歹堵住别人的嘴，免得说你们忘了本，说不定还有人会在背后说是我们家不让你们回去尽孝心。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再来我家住。

邓平和邓安也说了：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们替你出头。你可以先回去看看，免得村里人说你。反正过两天我们就走了。

舅妈拿出一个袋子递到许小强手里，里面是一块腊肉和一条腊鱼，让姐弟俩回家后煮了吃。外婆恨恨的说：要不是看在你们的份上，狗屎都没有给他吃的。

许小菊忐忑不安的带着许小强回了家，许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动不动就骂人摔锅拍筷子，相反安静的很，每天吃完饭就出去，打完牌就回来。许小菊就陪弟弟在家里写作业，尽管看不懂弟弟的课题。

过两天就要出门了，许小菊心里挺舍不得的，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就像个孤儿一样默默的长着。以前她年少无知，不懂得疼爱弟弟，这两年自己长大了也成熟了，心里莫名的可怜起弟弟来。她拿出棉袄内胆口袋里的钱，数了数，然后抽出几张递给许小强：别让爸知道，不然他都会给你拿光，你自己留着在学校买肉吃，别乱花了。

说完，她又伸手给弟弟看：你看看我的手，就知道这钱有多难得挣了，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像大姐一样，大姐会读书，赚钱是不是比我快还比我有面子，不然人家城里那么有钱的人家都会巴着大姐，给那么高的工钱还给压岁钱还买那么好衣服，那都是大姐读书读出来的本事。没本事就只能做体力活。

许小强点点头，接过二姐手里的钱说：我不买肉吃，我留着买复习资料。

许小菊又叮嘱说：没钱用了就去找外婆和舅舅他们借，把账记着，等我和大姐回来了还给舅舅他们。

说完，她起身走去放置母亲遗像的房间，默默的看着母亲，然后用手摸了摸母亲的脸，内心一片柔软：妈妈，你放心，我和姐姐一定照顾好弟弟，让他努力把书读好，也像大姐一样去上大学。

散了牌局，许父走出小卖部，慢悠悠的走向黄寡妇家的方向，大山里的冬天下午天黑的早，不到六点就差不多黑透了，许父走到黄寡妇家大门口，看到她家堂屋里亮着灯，许父探头朝里看，只有黄寡妇在里面来回走动在忙着什么。他故意咳了一声，然后问了一句你儿子呢？黄寡妇头都没抬回了一句没在家。

许父赶紧一脚跨进大门，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钱递给黄寡妇，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今天手气好，赢的钱分你一半。

黄寡妇没接，斜眼看着他说：这可是你自愿给的，我可没找你讨。

许父赶紧把钱塞到黄寡妇口袋里说：说讨多难听呢，这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快拿着吧。

黄寡妇口气好些了，看着许父的新衣新鞋说：听说你家两个女儿买了一麻木车的东西回来过年，都买些什么哦，你这衣服鞋子也是她们买的吧？啧啧啧，她们竟然不记你的仇，看来还是生女儿好。

许父眉开眼笑的说：当然了，镇里的镇长都说了，我家老大以后会是到银行里坐办公室拿高工资的，她现在上大学都不用我花钱，学校给她奖学金，她还给有钱人家里的小孩讲题目，人家随便给她的钱都是一沓沓的。这次回来花的可都是她的钱。

黄寡妇羡慕的点点头：你家老大确实很争气啊，那你家老二呢？这次带了不少钱回来了吧？

许父摇摇头：不知道，我就没去问，反正有我吃和穿的就行，其他的我不管不问。

他就没好意思说他是不敢问不敢管。现在两个女儿能挣钱了，他敢问敢管吗？开什么玩笑！

黄寡妇看着许父：你可别忘记了是答应我的事。

许父赶紧凑到黄寡妇跟前小声说：我不是把她打工的地址给你了吗？你儿子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她，她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方便做她的主。

为了巴结黄寡妇，许父也是够拼的了，他不知道听谁说许小菊在邓安那个厂里，就四处打听，谎称要给许小菊寄东西，但是又和大舅子闹僵了不好意思去问，最后在邓安妈妈娘家亲戚那里，才找到邓安的地址。拿到地址后他赶紧给了黄寡妇，让她儿子自己找许小菊。许父人懒心不傻，他知道现在两个女儿长大了能挣钱，是不能得罪的主。黄寡妇的儿子能不能娶媳妇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黄寡妇有些泄气：这次德祥回来我问他找到小菊了没，他都不吭声的，问多了他站起来就走，我心里都要急死了。

许父安慰她：你家儿子还是可以的，勤快又能吃苦。对你也不差，不怕遇不到女子。我家小菊估计就这两天要出去了，等她走了我给你拿些好吃的来，都是在县城买回来的。

黄寡妇呸了他一口：敢情你还得是偷出来给我？你要是这么怕她们那以后我和你过日子还不得看她们脸色了？

许父赶紧赔着笑着说：看你说的，我家小菊以后要是成了你儿媳妇，她怎么会给你脸色呢？你还不得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

几句话就把黄寡妇哄的笑眯眯的：我倒是真心真意喜欢你家小菊，就是不知道德祥有没有那个福气。

杨橙武终于在见到护士长的第二天接到了她的电话，约他见面谈。

罗心兰在听到消息时掩面喜极而泣，杨橙武轻轻搂了搂她的肩，阻止了她想一同前往得想法，让她和罗抗胜他们一起在家安心等待好消息。

的

护士长把地点就约在她医院住院部楼下的假山边，见到杨橙武过来时，护士长赶紧站起来给他了一鞠躬，再对杨橙武说出了当年生的事。

当时有一位副某长，娶了一位年轻漂亮的二婚妻子，但是妻子有习惯性流产的疾病，多次在某春医院住院保胎，后来终于怀胎到了八个月，却出现早产的迹象，当时副某长正在某沿海城市考察学习没在家，他年轻漂亮的妻子由娘家的母亲陪她在医院生产，不幸的是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呼吸，年轻的妻子痛不欲生几度晕厥，刚好这时下面公社卫生院用拖拉机送来一位难产的产妇，卫生院随车来的人介绍说产妇怀的是双胞胎，已经生下了一个，这个生不下来，末了还小声说了一句没结婚就敢独自把孩子生下来的话，这话刚好被副某长的岳母听到，她就在接生医生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孩子生下来后呼吸很微弱，医生赶紧把孩子抱到儿科进行救治后女婴转危为安。双胞胎产妇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陪同前来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只会嚎啕大哭，理智尽失。于是双胞胎产妇的孩子就调包成了副某长的女儿。等副某长考察学习回来时，孩子都有十多天了。副某长原配生有一个儿子，看到二婚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时非常开心。后来还打秘书专门给医院送来了水果糖果点心以示感谢。当时的护士长还没结婚，只听到医生说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养两个孩子也是养不活的，送一个给条件好的家庭抚养也算是给了孩子一个好的人生，当时的她还觉得医生说的还挺有道理的。等到自己做了母亲，她才知道当初的她们是何等的狠心。多年来自己的内心一直饱受良心的谴责。

副某长的妻子为了堵住护士的嘴，主动找人帮她调到上一级医院，还找关系给了她护士长职称。后来她才知道那医生和副某长的岳母是亲戚。而留在某春医院的护士可能也是后来自己做了母亲，良心不安，在杨橙武问她当年事情的真相时才说了一句真话。

说完这么多护士长舒了一口气说：心里终于踏实一些了，其实我一直都还记得当时那产妇的模样，长的很漂亮，一点也不像是农村人。看年纪应该比我还小。

杨橙武站起来对护士长伸出手：感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实情。其实我也是很巧合的看到了一位和我妻子长的很像的女孩子，才怀疑当年的事情的。等我以后找到了孩子，我会带我妻子儿子一起前来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