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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

  吕恺再次找上6姩，又是在半路。见她一脸火大，他说：“进去咖啡厅聊一聊吧。”

  “吕巡捕，如果你实在找不到陈力皓，当他死了不是挺好。”

6姩说着风凉话。

  吕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满脸不快，但跟着进去。

  两人在窗边坐下。

  吕恺说：“陈力皓的一个女朋友死了。”

  6姩觉得莫名其妙：“他的女朋友死了，又关我什么事？”

  吕恺：“还没有找到陈力皓的人，他的女朋友是自杀的。”

  “自杀？不会是背后中弹的那种自杀吧。”

6姩夹枪带棒。

  吕恺：“我们的探长怀疑她杀了陈力皓，畏罪自杀。”

  6姩讽刺一笑。猜得到，巡捕房找不到陈力皓，不得不拉一个人来当凶手了。

  “6小姐是一个心里很强大的人。”

吕恺突然换了话题。

  6姩慢慢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吕恺：“短短的时间里，6小姐已经不是当初无助的小姑娘了。”

  她望着咖啡里的小漩涡。

  吕恺：“刚开始的时候，我怀疑过6小姐。可是我观察了半个月，6小姐生活如常，完全没有受到陈力皓失踪的影响。”

  6姩：“吕巡捕的意思，难道是，我应该放鞭炮庆祝陈力皓死了？”

  吕恺追问：“你为什么肯定他就是死了？”

  “他都失踪两个月了，而且，我巴不得他死。”

6姩先是冷冷一笑，之后转了语调，眼神变得迷离，“我跟我的男朋友常来这个咖啡厅，今年十月就准备要结婚了。我们平平凡凡，没有去招谁惹谁，就因为他们的一时恶意，我和男朋友阴阳相隔，吕巡捕，你觉得我不该恨吗？”

说完了，她的眼泪倏地滑落，怔怔的。

  吕恺突然心头大震，当初无辜无助的6姩又回来了。他似乎明白，表面的尖酸刻薄是她内心脆弱的屏障。她不过是个男朋友被人杀死，却求助无门的弱女子。

  示弱的6姩是极其美丽的。

  吕恺不敢再逼问案件，说起其他的话题。

  这天之后，6姩和吕恺慢慢地接近了。

  参与那件事的人，6姩是要一个一个收拾的，她已经看开了，如果报完仇，她就这么搭上一条命也可以。不过，目的性太强，容易让人察觉到事件间的关联。

  她需要一个机会，她选择了对她心存内疚的吕恺。

  那一天，吕恺上来她住的房子。

  6姩告诉他，因为男朋友突然去世，惊动了左邻右舍。她如今住在这里，有人说是克夫相。道出这些委屈，她哭得梨花带泪。  吕恺一时不忍，伸手出去，犹豫片刻，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

  她喃喃地问他：“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是这座大上海……”

吕恺叹了口气。

  6姩靠近他：“我以后是不是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