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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傷者家屬也在看守所里？」方檸也關上窗，但沒回頭，一直盯著那個痛哭的女人。

「就是傷者家屬舉報了他，不然我們也不會起訴成功。」6康南說。

「為什麼舉報他？」方檸也天真的問。

6康南看著方檸也的背影，說：「因為我告訴傷者家屬，盛業只會給一方賠償金，所以傷者立刻舉報了無人機機主，說無人機機主威脅他們合夥污衊盛業，不答應就不給醫藥費。」

「萬一傷者家屬是撒謊呢？」方檸也問。

6康南的語氣毫無起伏的說：「我不是法官，我只管盛業的生意不受影響就好，我不管他們誰撒了謊。」

方檸也沒再說話，一直看著遠處那女人佝僂的身影，她還是被保安拉拽著往後拖走了，直到沒了人影，還能聽到那女人的哭聲。

方檸也十二歲就沒了母親，所以看到別人的母親受苦，也會有些難受，兒子犯的錯，卻要一個年老的女人承擔痛苦。

方檸也輕輕嘆了口氣。

6康南敏感的察覺到了方檸也細微的情緒變化，他冷著臉，寒聲問：「怎麼？你同情她？」

方檸也遲鈍，沒發現6康南看他的目光已然發生了改變，點了點頭說：「我只是覺得那阿姨也沒什麼錯，怪可憐的。」

6康南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說：「方檸也，你過來。」

方檸也走過去，冷不防的被6康南一把掐住了脖子，血液回流進輸液管6康南也視而不見，他緊盯著方檸也的眼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你男人的公司被人污衊，無良媒體收錢辦事，對我窮追猛打，要致我於死地。我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挽回損失，累成現在這個樣子，差點他媽的過勞死了，你居然同情害我的人？方檸也，我真沒想到你的同情心這麼廉價。」

其實6康南病著，沒什麼力氣，他自認為即使自己脾氣不太好，但也把方檸也保護在一方小天地里不受外界傷害，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算是對他冷漠相待的補償。

一貫冷靜的6康南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為方檸也的一句話而怒不可遏，他掐著方檸也脖子的手都在微微發著抖。

「我只是說他母親沒做錯什麼，我又沒說害你的人可憐……咳咳咳……。」方檸也渾身僵硬的被按在被子上，喉嚨被死死掐著，憋的直咳嗽。

6康南發燒腦子不太清醒，脾氣更加難以控制，他把方檸也甩到一邊，拿起手機打給齊叔。

「6總，那女人被帶走了，您有什麼吩咐？」齊叔在電話里畢恭畢敬的說。

6康南剛才還好好的，忽然就喘的厲害，方檸也看6康南的樣子有些害怕，想給他撫一撫胸口順順氣，被6康南一把揮開。

他抵著胸口說話接不上氣，有些斷斷續續的說：「你……你去調監控，然後……報警，我要告那女人尋釁……尋釁滋事，他不是想見他兒子嗎，讓他們母子……在看守所里團聚吧。」

「啊？是，6總，我這就去，您別動氣。」

6康南掛了電話，抓著方檸也的胳膊把他拉進自己：「如果你不替那女人說話，我也無所謂她鬧，但你敢同情害我的人，我真的很生氣，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如果敢有下一次，我連你都不放過，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