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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嫌遠，打車太近的地方，他說不定是這麼一路跑過來的。

他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江亭苑。

和他打上照面的一瞬間，沈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對不起啊，我是真有點事沒及時回復。害你擔心跑這麼一趟。」

他濃黑的眼睛望過來，在她面前站定：「下次記得回。」

「肯定肯定。」沈檀舉手發誓，「同樣的錯我從不犯兩次。」

她的眼底倒映出了門廳敞亮的燈，看起來格外真誠。

也格外漂亮。

6鶴然微怔，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知道了。」

一個小時前的焦心、煩躁、鬱火、擔憂，還有各種奇奇怪怪複雜的情緒因為見了一面都散了。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麼廉價，這麼好哄。

他在跟自己生氣，面上不顯，很隨便地問：「你剛才是在忙什麼？」

「有個高中的學弟給我打電話。」一旦接受了面前這人是陶盛，和6鶴然沒有丁點兒關係之後，沈檀沒再玩那些虛頭巴腦的試探。

她坦誠道，「他快結婚了，請我喝喜酒。正好我們兩家也有點交情，又去跟我媽聊了會兒。漂亮話我會說，送禮這種事我真不算擅長。」

說著，她笑了下。

6鶴然低垂視線，停留在她微微彎起的嘴角弧度上。

良久，「安全到家就好。」

趁著他來，沈檀把放在家備用的車鑰匙給了他。

很客套的距離，她去拿鑰匙，他就停在玄關外的電梯口。電梯口有一排櫸木鞋架，擺著清一色女人的鞋子。

6鶴然收回目光，心情比剛才又好了許多。

沈檀很快從屋裡返回，「喏，車鑰匙。」

她道：「你就用這把，我的那把押在店裡，等我有空去結帳的時候再拿。」

「好。」6鶴然點頭。

「那……」

「那我走了。」他搶先道，「你睡吧。」

沈檀倚在門口，擺擺手：「晚安。」

「晚安。」他轉身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闔上前又補了一句，「姐姐。」

***

空窗期太久表現為——因為對方喊一句姐姐，做了一晚上的夢。

做夢很正常，但是夢到皮帶，手套，dirtyta1k就不太正常了。

沈檀坐在床上暈暈乎乎地想了很久，覺得還是他的手太好看，導致自己有這些不切實際的聯想。

但為什麼僅僅是手。

她又覺得，一定是他的臉長得太不可褻瀆。

在夢裡都做不到讓他完完全全地出賣自己來取悅她。

從床上爬下來時，小腿抽筋，有點酸。

沈檀緩了一會，趁機將腦袋裡殘存的旖旎趕走。

她這一天很忙，有三場大會要開，還有下個月的活動統籌，幾乎沒時間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