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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真應該畫下來，永遠定格。

周暮本人洗完了褻褲後，又覺得單洗一件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他琢磨片刻，索性把另一件外衣也搓洗了，有欲蓋彌章之嫌。

不知何時尹嬤嬤站在了齊致遠身邊，好奇地問他：「公子洗衣裳要這麼久？」

齊致遠突發其想，小聲回尹嬤嬤：「公子不讓我靠近，是不是今日的衣物有什麼不能見光的秘密？」

尹嬤嬤聞方想笑：「公子最大的秘密就是身世，我們都知道，你覺得公子能有什麼秘密是咱們不能知曉的？」

齊致遠遠撓撓頭，覺得是這個理兒。

待他們公子洗了半個時辰，終於把清洗的兩件衣物晾上時，齊致遠還特意看了又看，實在沒看出有什麼秘密。

應該是他想多了。

周暮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而且沒被旁人察覺，他才安了心。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尹嬤嬤把膳食端上桌。

周暮正要開箸，卻瞟到一碗白白嫩嫩的豆腐。夢中那活色生香的一幕突然毫無預警地閃過他眼前，他抓筷子的手頓時一緊。

「這道菜端下去！」周暮沒再看那道刺目的嫩豆腐，愈發不能直視自己骯髒的內心。

尹嬤嬤有些意外：「這是公子平素最愛吃的山水豆腐，是我今早磨好的……」

「拿走！！」

周暮突然加大音量，嚇了尹嬤嬤一跳。

周暮發現自己失態，他閉了閉眼，啞聲道：「嬤嬤拿下去吧，我不想看到它。」

他往後也再不能見顧姑娘了，實在是自己太卑劣，竟在夢中褻瀆了顧姑娘。

尹嬤嬤這會子也不敢再多問，忙把水嫩嫩的山水豆腐端了出去。

齊致遠悄摸摸跟在尹嬤嬤身後，小聲道：「我覺得公子看起來不大妥當，以前公子的脾氣沒這麼暴躁。」

尹嬤嬤看著手裡的那碗豆腐，「豆腐有什麼錯呢？」

齊致遠深有同感，從尹嬤嬤手裡接過那碗白嫩嫩的豆腐：「是啊，豆腐有什麼錯？公子居然不喜歡，咱們吃了它！」

就在這時，周暮陰森森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給我！」

齊致遠受到不小的驚嚇，他回頭一看，正對上公子略顯陰沉的雙眼。公子素來是溫和的、優雅的、雲淡風清的，他何時見過公子這陰沉的一面？

在周暮的注視下，齊致遠把那碗豆腐送到周暮手上。

周暮一接過，轉身進屋，再用力關上房門，把齊致遠和尹嬤嬤的視線擋在門外。

尹嬤嬤和齊致遠面面相覷，兩人眼中都有同樣的困惑：公子這是怎麼了？

為了一碗豆腐跟他們置氣，還發脾氣。

「從公子出世那一刻起，我第一次見公子置氣的樣子。」尹嬤嬤突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