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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字最後一點落筆，傅尋書放下簽字筆，從這一刻起，他就正式成為pk戰隊的一員。

「什麼不見得？」王恆收起合約，心裡五味雜陳。因為這檔子事，高層差點就要卡了傅尋書的名額。

對俱樂部來說，一個還沒給出任何成績的選手，卻破事不斷，連帶著對俱樂部的形象也產生了負面影響，最後還是洛汀洲和周軒出面擔保一定解決此事，才沒有拖著傅尋書的簽約事宜。

「在絕對的利益的面前，其他的反倒成了次要。他們以前能為了幾萬塊打假賽，現在也能為了利益抹黑自己、抹黑我。」傅尋書聲音沉靜似水，聽不出喜怒。

王恆不解：「就為了錢？」

「可能幾萬、十幾萬不足以打動人心，可是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利益呢？」傅尋書提了提嘴角，那是個嘲弄的弧度，「網上的流言蜚語對於他們來說算得了什麼？網線一扯，微博銷號，至於直播，不開攝像頭的話，誰又知道你是誰？」

王恆罵得累了，在三人對面的沙發坐下，「小傅，你媽是個狠人。」

傅尋書未置一詞。

王恆：「那現在怎麼辦？我找聯盟要到了那段舉報錄音，但錄音只能證明他們四個打假賽，並不能證明小傅你沒有打假賽。」

一旁的周軒說：「我們倒是可以請聯盟出具證明，證明小傅在主播大賽時沒有消極比賽行為，但這個說到底還是挺主觀的，哪怕找出你們當日的比賽視頻，在現在這種局面下，也總有人會挑你的刺說你打假賽。這事如果弄不好，就算你後面打出了成績，這件事也會成為你職業道路上的污點，伴隨著你的整個職業生涯。」

「操！」王恆怒氣再起，「真他媽下作！」

周軒偏了偏頭，隔著傅尋書看向沉默不語的洛汀洲：「汀洲，你有什麼想法嗎？」

驟然被點名，洛汀洲放下撐在下巴的手，眉峰緊緊擰著：「我在想，解鈴還須繫鈴人。」

傅尋書神色一動：「……隊長？」

「別多想，不是讓你跟你家裡服軟，」洛汀洲說，「要否決一件事，除了否決結果之外，還可以否經過和起因。現在的情況是，無論我們怎麼否定你打假賽這件事，別人都不信，在他們眼裡，你就是打假賽了，直接定性，我們要改變結論很難。所以我想，我們可不可以從根本上去動搖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也就是，你為什麼要打假賽？」

以傅尋書這種出身，他還用得著為了小小几萬塊去打假賽？

會議室內其他三人同時眼前一亮。

宛如醍醐灌頂。

傅尋書細細品著洛汀洲的話，少頃，他說：「隊長、經理、教練，明天我想回家一趟。」

「我陪你。」洛汀洲立即道。

*

刺啦——

輪胎在地面擦出兩道帶泥巴的車轍，最後穩穩噹噹停在一棟別墅鐵門前。

歐式風格的兩層複式別墅掩映在院落蔥鬱的樹木之後，隱隱露出低調奢華的一角，鐵門上薔薇纏繞，遠遠看去，仿佛設計師手中精妙絕倫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