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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舜宇只好坐回去，夏商舟這下才緩緩鬆開力道。

此時，一陣冷風過來，還沒來得及換下濕衣服的堯舜宇打了個噴嚏，見狀夏商舟立即脫下襯衫遞上。

「我沒關係，你穿著。」

不知是方才房裡曖昧的氣氛使然，還是別的因素，堯舜宇下意識地推拒那件還留有體溫的襯衫，死活不肯接。

只見夏商舟眼神一暗，拿著襯衫的手就這麼僵在空中，這時堯舜宇才注意到他的頭髮還是半干狀態，襯衫上也有些許水漬，興許是沒有把頭髮吹乾就跑出來找他。

黯淡的眼神跟不太好的臉色，仿佛耷拉耳朵的大狗狗，讓堯舜宇心裡五味雜陳，想了想，還是伸手摸摸夏商舟的頭髮。指尖感受到的潮意讓他微微擰眉，生氣也不是、心疼也不是，善良的小倉鼠只能長嘆一口氣。

「下來也沒把頭髮吹乾，平常老是頭痛，這樣會有頭風。」堯舜宇低聲嘟噥，也捉摸不透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態。

他關懷的碰觸讓夏商舟黯淡的臉瞬間有了光彩，像個終於得到關注的狗狗，他竭力穩住浮動的心，強勢地將襯衫披在堯舜宇身上。

見他堅持，堯舜宇也不拒絕了，但夏商舟忽然伸手替他扣衣鈕，神色正常的仿佛旁若無人。

「我會自己穿啦。」

他緊張地推拒夏商舟的手，但男人逕自動作，同時悶悶開口：「你和別人在一起很開心。」

看著夏商舟低垂的眉目，堯舜宇有些不明所以，但夏商舟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靜靜替他穿衣。

不知道是否為錯覺，堯舜宇覺得眼下的夏商舟看起來十分寂寞失落，是看著別人歡聲笑語，但自己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惆悵。

他想說些什麼安慰，但對方眼裡那深沉的憂傷，他覺得怎麼解釋都不對勁，嘴唇開合幾下，最終還是保持沉默。

夏商舟將衣鈕全數扣上，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像是生怕他著涼。

「謝謝。」堯舜宇低聲道謝。

夏商舟擡眸看他，眼裡涌動著無數情緒，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心疼，堯舜宇難得沒有閃躲，兩人對視良久，夏商舟這才抿抿唇，率先打破僵局。

「……我知道我很難相處，那是因為我從小就這樣……」夏商舟沉聲說道，難得露出窘迫之色，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垂下眼睛，輕聲說，「給我點時間。」

心高氣傲的王子難得露出這種局促不安的無助模樣，讓堯舜宇心情十分複雜：既欣慰這傢伙終於有點人類的溫度，願意展現出柔軟的面貌，可同時也相當猶豫，自己能否承接這完美王子的脆弱面……可即便如此，善良的小倉鼠還是不忍心看夏商舟情緒低落，便輕拍他的手背，算是正向回饋。

「有啦～秘書處說你最近脾氣好很多呢。」

堯舜宇溫和的鼓勵像是一劑強心針，夏商舟的眼神又亮了幾分，突然攢緊住他的手。

熾熱的掌心牢牢按住他手背，像是強勢的壓制，堯舜宇想抽手，夏商舟的臉又緩慢迫近，同時將他的手握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