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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指令的夏木繁,像是被鬆了弦的發條玩偶,手上倏然收了些力道,然後漸漸閉上了眼睛。
李東林低眉順眼地站在包廂中間,仿佛等待審判的犯人。
沈渡始終沒有抬眼看他,一直保持著抱著夏木繁的動作。
直到懷裡的人呼吸歸於平穩,攀著他肩膀的手慢慢地滑落了下來,而後又被沈渡虛握住放在腿上。
李東林時不時偷偷張望一下,待看到這一幕時,一滴冷汗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
沈渡捏了捏夏木繁的手指,在確認對方完全睡著之後,才悠悠地開口。
「違約金是多少。」
不是疑問的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討論外面的天氣,但就是有種讓人無法迴避的壓迫感。
「這個……」李東林也不太清楚,他只是想借著這個由頭把事情鬧大了,讓夏木繁不得不妥協而已。
李東林抹了把光亮的額頭,一隻手朝身後的馬西南招了招,目的顯而易見。
「具體金額需要法務部根據合約剩餘時間,和代言費賠償金額以及給公司造成的實際損失而定,」馬西南硬著頭皮說道。
他只是個小經紀,還是破格從助理里提拔起來的,根本接觸不到公司高層的決定,只是把從其他藝人那聽說的消息複述了一遍。
沈渡手指揉捏著夏木繁粗糙的掌心,指根是使用農具後留下的薄薄的繭子。
「行,」他把熟睡夏木繁慢慢換了個姿勢,好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然後道:「明天會有人聯繫你們。」
李東林和馬西南是怎麼進的包廂,兩個人已經完全不記得了,但出來的時候,都差點癱坐在地上。
安柏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沈渡,這人是誰,為什麼會對一個陌生人這麼上心,明明之前連娛樂圈當紅藝人向示好的時候都被他拒絕了。
沈渡作為從小看他長大的人,自然是知道安柏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就是向聯邦捐贈玫瑰的人。」
說這番話的時候,沈渡的眼睛始終注視著夏木繁的臉,他也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他。
安柏還記得那些玫瑰,亞特蘭星上第一批成功存活下來的玫瑰。
當年他厚著臉皮從聯邦研究院要來了一支,還興致大發地給種植者頒發了一本證書。
雖然那支玫瑰在他手裡沒幾天就凋謝了,但他仍記得自己剛得到時另外兩個弟弟那羨慕的目光。
安柏有些不解,既然是農科大的高材生,怎麼好好的科研不搞,怎麼跑去當明星了,是不是覺得每天面朝黃土的日子太苦了,想要換個來錢快的工作。
不過這個小夏還真是長得不賴,的確也適合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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