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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晃動了數下，她站立不穩，身子便往河中倒下。

幸而6亦衍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扶她站住。

她有半臂綠衫沾了水，貼在肌膚上，冰涼冰涼的，隱約透出布料下的五色繩，分外絢爛好看。

她卻並不覺得驚慌，在他懷裡抬起頭，眼神蘊著笑意，亮晶晶如同夜空繁星。

&1dquo;好玩嗎？”他笑意沉沉。

&1dquo;好玩啊！”她用力點頭，歡欣道，&1dquo;夫君，端午安康！”

回去的馬車上，她靠在角落，沉沉睡過去了。

6亦衍靠在車廂邊，聽到車夫輕聲道，&1dquo;殿下，洛河已閉市，將士與軍眷們皆已回營。”

他&1dquo;嗯”了一聲，聲線淡漠，&1dquo;也別讓她知曉，這是為她開的集市。”

&1dquo;是。”

她睡得極是香甜，腦袋一點一點的，不時敲在車壁，睡夢中卻不忘了伸手去扶一扶髮髻上辛苦贏來的那支碧玉簪。

6亦衍凝眸看著她，冷漠的目光仿佛漸漸地融化了。

他悄無聲息地坐回她身邊，輕輕撥了撥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馬車慢悠悠地跑在官道上。

他的眼神卻仿佛在遙望遠方，已經看到了看到了刀光劍影的未來。

因為她在他身後，天塌下來，他也得站著；

荊棘為路，箭鋒落雨，也要大步踏過去。

因為他有了妻子，不再是一個人了。

第41章東家

皇帝沉默凝視我良久，燭火映射在他漆黑的瞳孔之中，焰色時隱時現。極難得的，我從他的眼中，讀到了洶湧而來的情緒。

&1dquo;你想起了什麼？”他的聲音有著刻意的冷靜自持。

我搖了搖頭，低聲說，&1dquo;我夢到和小瀧一起被追殺，但這個夢很真&he11ip;&he11ip;”我遲疑片刻，&1dquo;是真的發生過，連這個傷疤&he11ip;&he11ip;”

6亦衍挨著我坐下。

此刻他的身上有著令我覺得安心的味道，頭一次，我主動往他身邊靠了靠，仿佛這樣就能克制住此刻的慌亂，&1dquo;6亦衍，我身上的傷疤都是真的。”

他伸手將我抱在了懷裡。

我還在輕微地發抖，他的掌心按在我的後背，隔著薄薄的衣料，也有熾熱的暖意傳來。我閉著眼睛，臉頰在他脖子的地方輕輕摩挲，這樣肌膚間的接觸，讓我漸漸鎮定下來。

他的手徐徐往下，又挪移到我小腹的地方，挑開衣角，將掌腹貼在我的疤痕上，輕聲問我，&1dquo;現在還痛麼？”

我搖了搖頭，傷口自然早就痊癒了，一點都不痛，可我沒辦法向他描述夢醒時內心的惶恐。

皇帝側過臉，在我唇角輕輕吻了一下。

&1dquo;阿櫻，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他輕柔地說，&1dquo;你嫁給我之後，可有哪怕片刻的時間，視我為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