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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凄切,对,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念去去,千,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更与何人说。”
“孟梨,你,你不能死,你,你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死啊……归,归去来兮,辞,悟已往之不谏,知……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少年软趴趴的,两只手臂无力地垂在半空中,背着他的小道士步伐又稳又快,几个瞬息间,就跃出了数十丈远。
常衡震惊地听着孟梨念的诗句,完全没有听过,想不到孟梨竟这般惊才绝艳,或许,这是孟梨从前听旁人所传颂,但不管如何,既能接触到此等诗句,只怕家中从前是书香门第,而孟梨本身就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隐隐有股书卷气,想必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
他本来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
“……没有人喜欢我,他们都不喜欢我。”
孟梨嘀嘀咕咕,声音哽咽,“我好累啊……”
妈妈。
我好想回家。
“怎么会呢?”
常衡难过得厉害,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孟梨一直以来是这么认为的,他告诉孟梨,“我和叶姑娘都很喜欢你。”
尤其是叶姑娘。
孟梨暗暗撇了撇嘴,然后悄悄趴在常衡肩膀上啃了一口。
常衡无奈地摇了摇头,背着他到了集市上,按理说,他答应过官府的人,要先带孟梨去衙门销案的,但孟梨此刻意识不清,说话也颠三倒四,只怕也不能为自己辩解清白。
不如先回客栈去,容他给孟梨再好好看看伤,也让孟梨好好休息休息。
路过卖糖人的小摊时,孟梨就被一股甜腻的香味勾醒了。醒来后就现自己趴在常衡的背上,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立马要跳下来。
“别动。”
常衡一手背着他,一手在腰间摸银子,手指触碰到狐狸尾巴时,孟梨还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劳烦你,捏一个像这位公子的糖人。”
他同卖糖人的老板说,并掏出购买一个糖人的两个铜板。
俨然就是只打算买一个的意思。
常衡一向不爱吃小零嘴,又让老板照着孟梨的样子捏,很明显就是要买给孟梨的,还是单独买给他,不给叶簌簌。
孟梨心里有点受用,可随即想起常衡弄断了他一条尾巴,现在罪证就挂在常衡的腰上,他就算“原谅”
了常衡,也是为了能继续开展攻略任务,然后顺利回家!
尤其常衡根本不知道,这条尾巴是他的,他要是突然拿尾巴说事,定会引起常衡的怀疑。
可孟梨还是惊魂未定,只要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出常衡踩着他的尾巴,冲他举剑的样子。
当即又抖了一下,默默缩回去,一声不吭。
常衡察觉到他的害怕,当即更温柔地道:“阿梨,你还想吃点什么?我都买给你。”
只要别再害怕他就好了,他真的不知道,孟梨到底怕他什么。
他又没打过孟梨,也没骂过孟梨,最重的话,就是吼了孟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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