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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个脑袋,晚上差点忘收钱又忘了。”
颜航瞥他一眼,“你这狗记性没人帮你记着,你开店都开不利索。”
虞浅没怪他拆台,他一手拎着酒瓶,扬起脖子一饮而尽,顺势向边上一歪,搭着胳膊就靠在颜航的膝盖上,他们的坐位正一个高一个矮。
“这么靠着还挺舒服。”
虞浅懒得没骨头一样。
颜航白他一眼,看不惯,但也没推开他,任他糊在自己身上,正想伸手去那自己的酒瓶,酒瓶碰撞在桌边,叮当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他听见虞浅漫不经心说了句:“那你以后管我呗。”
41金福橘
颜航总骂虞浅神经,有时候真不是冤枉他。
这人会在不经意之间蹦出来一句话,让人在初次听到的那一刻猝不及防,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发神经,第二反应才会仔细去想想他说过话的意思。
所以颜航很多时候不确定虞浅到底有没有在和他开玩笑,听他轻浮半吊子的语气,像是随口一说;但对他的视线,向通澈的目光深处看去,又会怀疑这人也许大概可能是认真的。
实实虚虚,真真假假,认识那么久,还是那句话,他看不透虞浅。
颜航挪开视线,低头吃串,闷闷说道:“我不管祸害,折寿。”
虞浅乐了乐,抬手往他大腿上拍了一下,没出声。
吃吃喝喝到半夜才散去,那天直到躺在床上,快睡着之前大脑飞速转动复盘人生的阶段,颜航才想起来,虞浅一个gay拍他大腿的动作,他好像应该躲开才对。颜航笑了下,收起手机,专心等待匹配,顺便听着老板们聊天。
浪迹天涯:“唉智哥,你最近怎么样,读研轻松吗?”
等了一会儿,那个“李终硕”
开麦说:“还行吧,跟咱们本科那会儿一样,逃逃课,做做实验,挺无聊的。”
颜航正弯腰拿水,听见“李终硕”
说话的声音,后背一僵。
这阴不森森,半死不活的说话声儿,怎么这么耳熟。第二天早上颜航设了个六点的闹钟蹦起来,今天是原定周末要回家的时间,宋绘心这周上午都加班,没人送大漂亮去课外班,宋绘智当然指不上,只有他。
出门前,虞浅提醒他:“你电脑忘拿了。”
颜航想都没想:“放你这吧,反正我晚上还得来。”
快跑到家门口前,他才揉了揉压翘的头发,反应过来他好像把“去虞浅家过夜”
这件事,已经完全当成默认情况。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跟虞浅聊聊天,就好比给他做了一次心灵理疗,虽说不至于跟喂了大力神丸一样立马支棱起来,精神抖擞,但总归给了他宣泄烦躁的缺口,能让他平静下来,再次回归鸡毛蒜皮。
回了家吃了早饭,先送大漂亮去九堡铺不远的课外补习班,出门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结果脚前脚后也就二十分钟的功夫,再回家时,就看见小漂亮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额头上肿着个大包。
田飞兰忙着厨房里的事给一家子准备午饭,时不时探出头哄两句,但小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磕坏了,一直抽搭着停不下来,可怜巴巴坐在地上要人抱。
宋绘智正巧从屋里脚步匆匆走出来,看那穿着,估计又要出门去图书馆。
小漂亮委屈巴巴瞧着他:“大舅,疼。”
宋绘智推了下眼镜,像路上碰见条流浪小狗似的,皱眉道:“边儿去。”
“抱,抱抱。”
小漂亮拉着他的裤脚,这个年龄的小孩还不太懂脸色,只知道脑袋撞得疼,急着找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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