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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滑板的頓時神情有點恍惚，「真的假的。」

「真的啊。」扎小辮又說。

「所以我們下午說那些話的時候，她真聽到了啊？」抱滑板一愣。

開遠的車在校道上拐了個彎，停在了實驗樓下，然後熄了火。

車燈滅了，樓底重回黑暗。樹影在月下曳動，涼亭邊上的草叢裡傳來啾啾蟲鳴。

沈歆推門下車，靠在車頭上戳著手機屏幕，給6念發了信息。

沈歆：我在樓下了

發完後，沈歆又點開手機遊戲玩了一會，同色的方塊撞在一起，叮一聲就消除了。

半個小時後，樓里才傳出腳步聲，一個人影緩緩踱近。

沈歆立刻退出遊戲，歪著身朝實驗樓的大門看，她沒喊6念，甚至還想藏起來嚇對方一跳。

6念走了出來，在看見門口那車時還愣了一下，本來還有點遲疑，但看到車前站著的人後，便快步走了過去。

路燈正好立在邊上，那光就灑在沈歆頭頂，像是沐在光下一般。

沈歆招手說：「今天還挺快的。」

「下午的時候不是說好了麼。」6念走過去，又說：「所以我提早出來了。」

沈歆打開副駕座的門就坐了進去，動作行雲流水，讓6念看不太懂。

6念抱著資料走近，彎腰往車窗里看，還以為沈歆要在副座上找東西，但沒想到車窗里那人坐著沒動。她愣了一下問：「怎麼沒開之前的車？」

「這輛是跟我爸借的，換輛車開開，換個心情。」沈歆噙起笑，理由充足得很。

「那你怎麼坐這，不應該你開車麼。」6念往駕駛座上一指。

「我今天好累，麻煩小6老師了。」沈歆把安全帶繫上了。

6念沉默地站了一會，打量起沈歆的神色，她實在看不出沈歆臉上有困意。

「真的。」沈歆眨眨眼，「我昨晚睡得晚，中午又去社團幫了會忙，可不能疲勞駕駛。」

說起來，6念的駕照還是被沈歆逼迫著考到的，她本來打算在假期時去補習班代課，偏偏這人說不考就不給她吃糖，她只好邊代課，邊擠出時間去駕校，硬生生被曬黑了一圈。

沈歆努嘴，示意6念趕緊上車。

「我還不太會呢。」6念彆扭道。

沈歆說：「所以才要多開開，慢點開，沒事。」

6念看沈歆連安全帶都系好了，哪是肯挪窩的樣子，只好走到另一邊上了車。

她連油門都踩得小心翼翼的，度也就比烏龜快那麼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