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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她身子才轉過去一半,周揚就出聲。
鄭意眠實在不願與他再多說些什麼,語氣有些不耐,「又幹嘛?」
並不如鄭意眠所想的那種嬉皮笑臉,少年將桌上的那罐汽水遞到她面前,冰凍飲料,瓶身沾滿了細密的水汽,也沾上他的手指。
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少了往日的那抹頑劣壞勁兒。
正經起來時,像是換了個人。
鄭意眠怔了怔,有些不習慣他這個樣子的轉變,身子不受控的向後退去,與他伸過來的手拉開些距離。
她十分警覺,目光不解的落到他臉上,「你幹嘛?」
被她這個向後退的反應笑到,周揚挑了挑眉,抬了抬手腕,「請你喝可樂。」
鄭意眠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像是在說,你會有那麼好心?
見她跟沒什麼反應似的,周揚逗她,嘴角牽一抹壞笑,從聲音里溢出來,「怎麼,還怕我下毒害你啊?」
「你幹嘛不自己喝?」鄭意眠盯著他一頭汗的臉,「你剛打完球,現在應該很渴吧。」
「剛才挺渴的,」他睜眼說瞎話,「現在不渴了。」
鄭意眠不太相信他的鬼話。
她依舊沒動。
薄薄的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起她鬢角邊的軟發,她用手指一勾,慢條斯理的眼神往下落到周揚拿著可樂的那隻手上。
骨節分明,根根細長。
她以前並沒有怎麼注意,這次注意到這個細節,倒覺得有些意外。
視線又重回到他臉上,眼睛裡多了些打量。
拖拖延延讓人好一陣磨,周揚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問她,「你要不要?」
「要。」
鄭意眠神使鬼差的回答,又伸手從他手裡拿過那罐可樂。
等做完這一切,鄭意眠才發現,她的行動大於了思維。
瓶身被他握得溫熱了些,濕漉漉的水漬也還留在上面,沾濕了鄭意眠的手心。
心情好像沒剛剛那麼壞了。
鄭意眠垂眼看著手裡的那罐可樂,鴉羽似的睫毛輕顫了兩下,跟周揚道謝。
「不難受了?」
周揚直起身,雙臂環胸的向後靠著牆壁,視線懶懶散散的落在她身上。
鄭意眠抬起眼,與他對上視線,眼裡有剎那的驚異,只短暫片刻又恢復如常。
認真搖頭,「目前不難受了。」
「目前?」
周揚哼笑,「原來您難受還一陣兒一陣兒的啊。」
被他笑話,又拿了他的可樂,鄭意眠沒理由還懟他,只得咕噥,「你又不懂。」
周揚贊同,「確實挺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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