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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悠不知道他是哪個號,正想問,對面林大夫已經自己調出來了,他們電腦是聯通的,她也看見了掛號信息,原來叫江嶼眠。
林鶴書說:「過來。」
江嶼眠才走過來,沒有立刻坐下,而是探身,把花放在林大夫桌子另一頭靠窗的位置,手腕上一顆綠色的寶石吊墜晃了晃,看起來不像是配飾,更像是隨手掛手腕上的鑰匙、皮筋之類。
唐曉悠覺得有點微妙,一方面,林大夫顯然是認識他的,另一方面,這位先生也不像是來看病的,像是來開屏的,至於開屏的對象——她看了眼對面林大夫。
林大夫面不改色,還是剛才對病人的表情:「什麼問題?」
江嶼眠就是隨便掛個號,別人來醫院是看醫生,他是「看」醫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病,但是沒病來醫院那不是有毛病麼?
江嶼眠張嘴就來:「昨晚沒睡好,一直在做夢,今天心跳有點快。」
他說心跳快的時候笑了一下,林鶴書垂眸,沒有看他,像是在凝神診脈,江嶼眠就繼續說:「胃也有點不舒服。」
也不算說謊,那天給林鶴書打完電話,回去已經不困,他忽然想給帕帕做一頂王冠,這幾天都在畫稿,作息亂得一塌糊塗,來醫院之前只睡了三個多小時,也沒吃早飯。
現在仔細一感受,還真是哪哪都不舒服。
林鶴書沒給他開藥,開的養生茶包,叫他規律作息,按時吃飯。
從他坐下開始,滿打滿算還沒三分鐘,看太快了,江嶼眠不滿意,於是他又說:「脖子這有點疼。」
唐曉悠已經準備站起來了,她今天是頭一天跟林大夫坐診,內科病人果然看什麼的都有,早上也有說頸椎肩膀不舒服的,林大夫都會叫她看看。
這一次林鶴書卻沒喊她,自己站起來,走到江嶼眠身後,覆手在他頸側方:「這裡?」
江嶼眠眨眨眼,剛剛光顧著看臉了,沒注意,可能是在空調房待久了,林鶴書的手有一點點涼,跟他記憶中不太一樣。
他點頭又搖頭:「肩膀好像也不舒服。」
林鶴書從頸椎按到肩膀再到背,一路按下來,時而酸時而癢,又舒服又難耐,林鶴書停手的時候反倒有點意猶未盡。
這手藝比章月穎那半吊子強多了。
「院裡有推拿科,可以過去理療。」
「你呢?」
「這是內科。」
唐曉悠輕咳一聲,解釋:「林大夫一般都在內科,推拿可以去針灸推拿科。」
江嶼眠惋惜,但畢竟在醫院,見好就收:「好,林大夫,改天見。」
他說完就走,身後傳來林鶴書的聲音:「醫院不能收禮,花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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