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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按了,不是很疼。」
雲亓不是護理專業的,敢給自己打針,是熟能生巧了吧。他嘴上說著不疼,實際上,疼得手臂都抬不起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額頭上還冒了一層薄汗。
「要是疼,可一定要告訴我。」
雲亓移動手臂時,疼得倒抽了口涼氣,而後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來,「怎麼?你要替我疼嗎?」
「嗯。」心疼也是疼。
「你老公是個猛男,不會疼。」
司遙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每天吃一大把藥的猛男嗎?」
「我猛不猛,你床上不是見識過了嗎。」雲亓又故技重施,每次說騷話時,司遙都會害羞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繼而達到轉移話題的目的,效果很顯著。
「是,你最厲害了。」司遙幫他整理好被子,「現在猛男該睡覺了,不然頭髮就得掉光了。我先去看下劇本,一會兒就過來陪你。」
雲亓是很困了,難得今天病魔手下留情,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
「現在不早了,你不要熬得太晚。」
「我知道,你睡吧。」
司遙用手掌將雲亓的眼睛蒙住,等他的眼皮不再亂動時,才移開手掌。關掉了臥室的吊燈,只留了一盞光線不是很強的檯燈,便走出臥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窗邊的捕夢網發呆。
他一個人的時候,因為經常熬夜背台詞,很多時候乾脆睡在沙發上,客廳的空間比較大,讓他比較有安全感,所以將捕夢網掛在了客廳的窗邊。
現在,司遙起身把捕夢網取了下來,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將捕夢網掛在了臥室的窗邊,希望雲亓能夠做個美夢,夢裡沒有病痛折磨。
不知是不是捕夢網起了作用,雲亓睡著時,不再蹙著眉頭。司遙蹲在床邊,偷偷吻了他的額頭後,一個人來到陽台,從兜里摸出一包香菸來,抽出一根叼在嘴裡。靜謐的夜晚,只聽到一聲打火機的脆響。
然而愁緒,並沒有隨著吐出來的煙霧一起消散,心情反而越來越沉悶。他趴在護欄上,抬頭望向漆黑的天空,今晚沒有星星,月亮也隱在雲層里。
他這二十一年來,活得渾渾噩噩,每一天都是得過且過。雲亓沒有回來之前,他在娛樂圈名利雙收,但生活依舊是無望的,他只看到今天,不會去想明天。直到雲亓回來後,他將今後幾十年的生活都幻想了一遍,三十歲應該做什麼,五十歲應該做什麼,甚至七老八十應該做什麼。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未來了。
香菸燃盡,燙到了手指,司遙猛地回神,吃痛地嘶了一聲。
他坐在陽台的椅子上,發了一晚上的呆,旁邊桌上的菸灰缸裝滿了菸頭。看了眼手機,已經到了早上七點,估摸著林思南應該起床了,便給他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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