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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

舟舟吐出一口烟。

“那我就陪你吵呗。”

“跟你吵架有什么意思，说你两句你就跟被人扔在纸箱里的弃狗似的，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乞怜。上回说你两句，瞧你委屈的。好像你多占理，多被人迫害。”

“……”

“哎呦那副可怜相，我都想不清楚当初一走了之的到底是谁了。”

“我……你还要我怎么道歉嘛……”

秦浪已经吃准舟舟不再生气了，舟舟的脾气他很了解，既然他肯过来找他，那就是过去了。反正难听的也说了，绝情的也做了，发泄出来就饶了他了。老实说他有些想不到，却隐隐又觉得这样的发展合情合理。大概就像舟舟说的吧，自己只要露出可怜相，他就束手无策了。明知道再同舟舟走近于自己毫无益处，但秦浪在情感上就是会去依赖他，像是本能一般。这一刻他不想再去计较得失，只想跟着感觉走。有舟舟在身边，他反而觉得平静而坦荡。再不需要伪装，再不需要多虑，那种美好的感觉始终未变。

“有诚意的话，把你潇洒多金的男朋友让给我呀。”

舟舟说着，看向了秦浪。

秦浪知道他指的是施沐晨，那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气场，令人过目不忘。

见秦浪一脸严肃，舟舟笑了，“瞧你紧张的。玩笑开不起呀？我早已经过了惦记帅哥的年纪。现在你就是把他扔我床上我都不要，我才不想为闲事操心。”

“上次都没有机会问……”

秦浪拿过了自己的茶杯，“你现在怎么样？”

真的是想问也没机会问，那回两人针锋相对，之后一拍两散。那一刻秦浪真的以为，他们会如舟舟所说的那般——相逢陌路。

“能怎么样。不知不觉就这把年纪了，及时零售改批发。找了一个男人，对我还不错。”

“哦？什么样的人？”

“老男人。能养活我。你去的那间俱乐部就是他给我开的。批发喽。”

“我特别怕你这样说话……”

“实话嘛，总不那么好听，但至少客观。我可不像你，有闲心和人谈恋爱。没说错吧，你挺喜欢那个男的。”

秦浪不想谈论施沐晨，对舟舟的事更为关心，于是开口道：“说你呢，干嘛又扯到我身上。”

“我有什么好说的？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

“说了跟没说一样。”

“那你想听什么？总不要我告诉你跟他一起我一点都不满足这类的吧？给他都要累死我，总是软嗒嗒的，插进来没两下就会射，要不就是软了。”

秦浪别开了脸，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很不会聊天。就像施沐晨偶尔会挤兑他——你会聊天儿么？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他真的只是关心舟舟的现状，但这种关心明显刺痛了别人。那天在俱乐部又见到，他以经理的身份出现在他眼前，其实他就已经在狐疑，以他对舟舟的了解……唉，干嘛问这些个。

“看吧，说这些多没意思。”

舟舟笑了，用手肘顶了顶秦浪。

“我能帮你什么吗？”

这句话说出口秦浪就后悔了——你还真不会聊天。

果不其然，他这是自找舟舟的刻薄发作：“口气不小嘛，那我批发给你？”

见秦浪窘迫，舟舟继续发难：“这主意还蛮不错的，这么多年没见，你这个小毛头倒是长成个不错的男人，肯定能满足我吧？我们要不要一会儿就试试看？我相信你不会累我的嘴巴。哦，稍等，忘了一个前提。你那个年轻帅气的金主怕是不干吧？被他抓住就惨了呢。或者你问问他要不要小老婆，我们三个做应该会挺合拍。哈哈哈……”

秦浪的头垂得更低了。

舟舟见秦浪不说话，也不再开口，安静的吸烟。

细长的香烟几分钟之后燃烧到了尾部，舟舟碾灭在烟灰缸里，一下又一下，而后轻柔地开口：“算了，不欺负你了。说的你灰头土脸，我又赚不到银子。他还不错啦，虽然儿子比我小不了几岁，但太太几年前就生病过世了，儿子在国外念书，所以还挺有时间陪我。人到这个岁数呢，又很会疼人，天气变变都会让我增减衣服。也不小心眼，我大多数时候在俱乐部，他也不会不高兴，有时候还会带宵夜来探班。蛮不错啦。虽然性上面不是很协调，但他很愿意伺候我，用手也能让我很爽。还要怎么样？我觉得这两年可能是我这些年来过生活最轻松的时候吧。俱乐部经营得也挺顺利，虽然还不赚钱，但至少亏得不多，慢慢会好起来，我还是蛮有信心的。尤其，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现在也着实不错了，可以说过得随心所欲。这辈子上过我的男人太多了，但有情有义的能有几个？尤其情义这东西还得看机缘。”